到底是政府辦的老油條,季天侯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都能摸到省里的信息。
厲元朗想,讓他做縣政府辦副主任可惜了,應(yīng)該去國安部。
他心里活動還沒進行完畢,手機又跟著湊熱鬧響個不停,號碼不熟悉,接聽之后,卻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少婦聲音。
別問厲元朗為什么聽出來對方是個少婦,很簡單,摟著韓茵睡了五年,男女之事,憑直覺也能猜出個大概所以然。
“你叫厲元朗是吧?”對方咄咄逼人的口氣,讓厲元朗聽了很不舒服。
“是我,你是……”出于禮貌,厲元朗如實回答。
“我是水婷月的閨蜜,我叫方文雅。我不知道你怎么惹了婷月,她到酒吧一個勁兒的給自己灌酒,還不停念叨你的名字。我不管你們是妾有情還是郎無意,也不管你在哪兒在干什么,你趕緊給我趕到允陽。婷月喝醉了,你若不來,出事情后果自負(fù)。”
臨了,還小聲嘀咕一句:“人家還有一個不滿三個月大的嬰兒等我回去喂奶,沒工夫摻和你們這對野鴛鴦的事情。”
什么話,什么野鴛鴦,一個未嫁一個未娶,是正經(jīng)鴛鴦好不好?聽得出來,方文雅快人快語,應(yīng)該是個好相處的女人。
“噗嗤”一聲,金勝和季天侯不約而同大笑起來,今晚的飯局肯定吃不成了。
金勝要去廣南見老領(lǐng)導(dǎo),季天侯挨完岳父罵,又要回家挨老婆馮蕓的數(shù)落。
而厲元朗則要馬上趕到省城允陽,不提幫金勝的事情,他也要為水婷月那顆破碎玻璃心去負(fù)責(zé),照顧酒醉后的她。
三個人很快分手各奔東西。
甘平縣距離省城允陽將近一百多公里,厲元朗全程高速,也不管超不超速,油門踩到底,風(fēng)馳電掣,一路狂飆。
等趕到允陽的儷人酒吧,方文雅此刻正在接聽電話,身旁的水婷月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白藕般的胳膊耷拉在半空中,看得厲元朗直閃眼睛。
也不等厲元朗說客套話,方文雅搶白道:“人我交給你了,婷月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問。”
隨即轉(zhuǎn)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對手機那頭憐愛說:“好兒子,別哭了,媽媽這就回去,給你喂奶……”
方文雅蹬著高跟鞋的扭動腰肢離去后,厲元朗坐在水婷月身邊,不忍心打攪,一聲不吭的近距離靜靜看著她。
水婷月側(cè)臉昏睡,眉眼間沒有太多變化,和六年前相比一樣漂亮、好看。歲月的利刃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回想著昔日和水婷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厲元朗心里如同碰翻了調(diào)料盒,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一股腦的往上涌動。
“唔……”水婷月身子忽然動了動,似乎想吐的前奏。
厲元朗趕忙過來,手搭在她的肩上,輕聲問:“婷月,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洗手間?”
被厲元朗這么一說,水婷月才逐漸睜開朦朧的醉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厲元朗看,誰知她猛然站起身,伸手往厲元朗的臉上狠狠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