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激動下身子發(fā)軟,又倒到了床上,發(fā)出了沉悶的一聲聲響,付正民隱約聽到了一點,站了起來,就要往內(nèi)室去,卻被付老太太一把拉住,“我兒,葉閣老已經(jīng)到了城里,最多明天一早就會過來,到時候那賤婦只要說個一言半語的就能毀了你的前程!”
付正民擰眉,“娘,這么多年了,她若是要害我,機(jī)會到處都是,何必非要等到現(xiàn)在?我若真是為娘一個臆測,就殺害病重的發(fā)妻,枉讀這么多年的圣賢書!”
葉青殊想不到付正民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氣的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她不過就這兩天的光景了,付老太太為了防止她見葉青程最后一面,竟然慫恿付正民殺了她!她到底與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兒,你也別怪娘心狠,事情不對勁,她好生生突然將身邊得力的人全部打發(fā)出去,嫁妝幾乎全被那些個奴才帶走了,連個銅板都沒給浩哥兒留下,絕對不能讓她見葉閣的面!”
付正民變色,“她真的將嫁妝全部讓那些人帶走了?”
葉青殊素來能干,內(nèi)院之事從來不用付正民操半點心,他公務(wù)應(yīng)酬又多,這段時日葉青殊病重,他兩頭忙亂,更是一刻閑暇都沒有,只隱約聽說葉青殊打發(fā)了幾個身邊人,想著她病重,施恩于下人也是正常,根本沒放在心上,沒想到竟嚴(yán)重至此!
“這還能有假?旁的不說,浩哥兒可是她親生的,哪個做娘的臨死前不為自己的孩子打算?可你看她,臨死前竟將那些個能干的管事嬤嬤全部放了出去,竟是一個都不留給浩哥兒,連那個浩哥兒看中了許久的芳菲也放走了,我瞧著奇怪,偷偷命人開了她的小庫房,才發(fā)現(xiàn)竟是連她的陪嫁也搬的七七八八,光剩下些不值錢的物件兒!”
付正民眉頭擰的更緊,蜀地富庶,他在這里做了六年知府,不缺銀子花,也不會無恥到覬覦妻子的嫁妝,可這,已經(jīng)不僅是錢的事了!
“娘,阿殊怎么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有什么瞞著我的?”
付老太太一陣心虛,氣勢反倒越發(fā)強(qiáng)了,“我有什么瞞著你的?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她那張狐媚子臉!馬上都快是做祖母的人了,還勾著我兒天天往她房里跑!”
付正民漲紅了臉,甩開付老太太的手就要走,付老太太忙一把抱住他胳膊,低聲說了句什么,她聲音太低,葉青殊沒有聽清楚,只聽付正民忽地拔高聲音,“什么?你說什么?”
付正民顯然聽清楚了,只是因為太過震驚而忍不住連聲詰問,他為官多年,養(yǎng)氣功夫修煉的相當(dāng)不錯,能令他這般的肯定不是小事,葉青殊下意識屏住呼吸,仔細(xì)聽這對母子到底還能說出些什么。
聽著付正民不敢置信的詰問,付老太太底氣反而又足了,聲音也提高了,“我就是讓浩哥兒給她下藥讓她死快些怎么了?賤婦孽種憑什么占著我兒嫡妻長子的名頭?她死在她親生的孽種手下,是她的報應(yīng)!那孽種背著弒母的罪名,是閣老的種又怎樣!這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