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側(cè)高臺之上,幾個在陸氏族中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分
座兩旁。中央位置,端坐著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
此刻,這名中年人微笑四顧,一副和善儒雅之態(tài)。而演武場中的眾多賓客,卻不敢對他有任何的小覷。
能夠成為執(zhí)掌偌大家族的陸氏族長,顯然和善一詞并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此人名為陸文山,陸氏一族當(dāng)代族長。與雷晚霜定下親事的陸東青,正是當(dāng)代族長陸文山唯一的愛子,如今的陸家大少爺。
只見陸文山緩緩起身,望著眾多賓客,微微抱拳。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喧囂嘈雜的演武場就變得靜可聞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了過來。
陸文山朗聲道:“今日乃我陸氏子弟覺醒儀式,又值我兒定親,諸位百忙之中抽空前來觀禮,陸某感激不盡。不過,在此之前,陸某還有一事需要諸位共同見證。”
說話間,他朝著演武場入口方向招招手,下一刻,便有兩名陸家護(hù)衛(wèi)押著一人走入演武場。
被押解之人,生的劍眉星目,縱然披頭散發(fā),身上滿是血痕泥污,仍有一股剛正不阿的英武之氣散發(fā)開來,令在場之人肅然不已。
此人正是被定下叛族之罪的陸氏三長老,陸文龍。從他此刻的形象不難看出,在此之前,他已然遭受過酷刑拷打。
高臺之上,陸文山一臉正色道:“此人想必諸位也都認(rèn)識,乃我陸氏長老陸文龍。因他做出叛逆之舉,陸某身為一族之長,即便有心袒護(hù)數(shù)次饒他性命,可他卻屢屢再犯。無奈,今日只能做出大義滅親之舉,將其誅殺,以正祖訓(xùn)家法。”
如此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更是將今日之舉說成了大義滅親,一時間,諸多賓客吃驚不已。
不少人在此之前都曾與陸文龍有過接觸,知曉陸文龍的秉性。如今聽到,陸文龍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多少令人感到唏噓不已。
不過,聯(lián)想到陸文山的為人和手段,猜出此事有所蹊蹺的一些人,紛紛選擇閉口不言。
“呸”早已被酷刑折磨多日,如今更是虛弱無比的陸文龍,猛然吐出一口血水,抬頭喝道:“好一個叛逆之舉陸文山,你這顛倒黑白的手段,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你這等狼心狗肺之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陸文山面露悲痛之色,搖頭嘆息道:“文龍,你貴為家族長老,卻對我這個族長屢行刺殺之舉。我念同族兄弟之情次次饒你性命。不曾想,你不念我一番好意,卻在昨日再行對我動手你種種不義之舉,法理難容。為兄已經(jīng)找不出借口庇護(hù)于你,哎”
陸文龍冷笑一聲,極其不屑地呸了一聲,道:“顛倒是非,無恥之尤分明是我追查陸揚(yáng)遇害一事查到了你頭上,你想要殺人滅口罷了。你這幅偽善的嘴臉,讓我惡心與你同為兄弟,乃我此生最大的恥辱”
陸文龍這番話一出口,頓時引起眾多賓客的嗡嗡議論。
高臺上的陸文山臉色微變,眼下這種情形,豈容陸文龍再說下去當(dāng)即大手一揮,喝道:“文龍,你太令為兄失望了。事已至此,你還想污蔑為兄當(dāng)真無可救藥來人,將其頭顱斬下,以正家法”
立在陸文龍身旁的護(hù)衛(wèi),聞言齊聲應(yīng)道:“尊令”
鏘啷一名護(hù)衛(wèi)目光冰冷地看著陸文龍,抽出腰間長刀,緩緩揚(yáng)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