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和令兒的對話傳進(jìn)陳若雁耳中,陳若雁只微微一笑,小翠性子急了些,不過有她磋磨磋磨瓊竹也好,如此自己才好對瓊竹示好。至于以后,小翠橫豎是要嫁給村中人的,她的未來,又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陳若雁打個哈欠,翻過身沉沉睡去。在夢中,她夢見那富麗堂皇的楚王府,看見那英俊儒雅的楚王世子。還有那溫柔慈愛的楚王妃,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陳若雁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是楚王世子妃的禮服。
這禮服是那樣耀眼,奴婢下人們都那樣恭順,這才是榮華富貴,真正的榮華富貴。
陳若雁在夢中笑出聲,接著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推了她下,被從美夢中喚醒的陳若雁有些不滿地睜眼,看瓊竹手里端著蠟燭站在自己面前,陳若雁打個哈欠看著瓊竹:“怎么了?”
“方才我在睡著時候,聽到小姐似乎在笑,接著又在哭,擔(dān)心小姐被夢魘住了,這才推醒小姐。”瓊竹的話讓陳若雁又笑了:“我一直在笑呢,沒有在哭。我做了一個美夢,一個那么美好的夢。”
瓊竹把蠟燭放在一邊,給陳若雁重新把被子蓋好,放下帳子。陳若雁看著那放下的帳子,突然對瓊竹道:“你不問我,做了什么美夢嗎?”
“小姐做的美夢,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瓊竹的回答是陳若雁沒想到的,她的眉微皺:“你,你為何不好奇?”
因為好奇也沒意思啊。瓊竹心里說了這么一句,重新躺回被子里面。被子很暖,瓊竹的眼漸漸閉上。陳若雁猛地掀開帳子對瓊竹道:“那我,要你對這些好奇。”
這人真奇怪,瓊竹驚訝地看著陳若雁,過了好半天才對陳若雁道:“那,小姐要我好奇,我就問問,小姐做了什么樣的美夢?”
這人,簡直了!陳若雁覺得自己都要噴出一口血來,氣呼呼地把帳子重新拉起:“你不好,明兒還是小翠來吧。”
“好。”回答陳若雁的還是那么一句很無所謂的話,這讓陳若雁更惱了,可是要想再說什么,也不曉得自己該說什么,只聽到另一張床上,傳來瓊竹的呼吸聲,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陳若雁不由嘆氣,自己真能把這個人給收服嗎?不,不,還是舅舅說的對,先讓她習(xí)慣主仆之別,等到了王府,王府規(guī)矩更加森嚴(yán),那時候,自己想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到這,陳若雁又笑出聲。躺在床上的瓊竹并沒睡著,她聽著陳若雁的笑聲,睜開眼看向這間閨房。到底陳家在打什么樣的主意,不過不管陳家打著什么樣的主意,對自己必定是不好的,然而,無法掙脫啊!
瓊竹在心里又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xù)睡去。
第二天一早陳若雁起來,依舊是小翠服侍陳若雁梳洗,瓊竹只在旁邊做端水、遞手巾這些活。這讓小翠心里松了口氣,看來大小姐身邊,還是離不得自己。
陳若雁一早起來,要先去陳太太房里請安,就在小翠給她披上斗篷,從令兒手中接過手爐交給陳若雁的時候。
陳若雁已經(jīng)對小翠道:“瓊竹陪我去吧,小翠,你在這里看家。”小翠的面色頓時變了,又要瞪瓊竹,瓊竹卻一點也不在意,只是上前打起簾子。
陳若雁走出去時,小翠想跟出去終究不敢,眼睜睜看著瓊竹跟陳若雁去了。
“姐姐,我覺著,是不是小姐想帶著瓊竹出嫁,這才對她多有提拔。”小翠臉色還不好呢,偏生令兒又來這么一句,就這一句,小翠恨不得把令兒給打死,就在小翠揚起手時,令兒嚇得縮了一下:“姐姐,我也只是胡說。”
“曉得你自己胡說就好。我和小姐從小一起長大,小姐的脾氣我最清楚了。況且瓊竹那是什么人,她算起來是小姐沒拜堂的嫂子,天下哪有帶著嫂子出嫁的理?”小翠的話,與其說給令兒聽,不如是安慰自己。
畢竟,不跟陳若雁出嫁,那再等上一兩年,只能嫁給村子里的人,小翠在陳家這么幾年,早已經(jīng)不習(xí)慣村子里那低矮的屋子,那些指甲里全是泥的農(nóng)人了。但愿自己想的對,陳若雁還是會帶自己出嫁,而不是瓊竹。
小翠在這眼巴巴地猜,陳若雁和瓊竹已經(jīng)進(jìn)到陳太太上房,陳太太剛梳洗完,正讓人把早飯端上來,看見自己女兒進(jìn)來,陳太太立即眉開眼笑地道:“你來了,我還想著,今兒怎么來晚了。”
“我昨兒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