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玉的臉都紅了,原本準(zhǔn)備去拿錢的安悅秀狠狠瞪了朱虎一眼,“你這老頭,瞎說什么”又對朱小玉說,“媽去拿錢,你等著。”
朱小玉一把拉住安悅秀,“媽不用了。”她抬起頭來,“爸媽,你們說的對,是我們不懂事,明朗都這么大,都沒有給她留點啥反倒還要讓你們操心。錢,我不要了,你們給明朗留著吧。”
“那明聰那邊”安悅秀擔(dān)心說道。
朱小玉笑著說,“明聰年前借了點錢給他弟,他弟這幾天剛好在家,我想應(yīng)該是有錢還了。”
“那也行,他弟要手頭不寬裕,你再來啊。”安悅秀交待。
朱小玉要走了,明朗給外公做口型說:“謝啦,外公。”
朱虎笑了起來,“明天中午,你們?nèi)谝黄鸬郊页燥埌 !?
等到朱小玉和明朗走后,安悅秀不禁對朱虎說,“你看看,好端端說這話做啥你沒見小玉臉都紅了嗎”
朱虎沒有說出這是明朗的意思,只含糊笑著說:“我這話有沒有說錯,你放心吧,小玉會明白的。朗朗他們明天要過來吃飯,你趕快先準(zhǔn)備著。”
回家的路上,明朗見安悅秀不說話,小聲問道:“媽,爸那邊鋪子每個月得還多少錢”
安悅秀笑著攬過明朗的肩膀,“大人的事情,你啊少操點心,搞好你的功課就行了。你這次語文考得不錯,可千萬別是一陣風(fēng),下次考就掉下去了,啊。”
“不會。”明朗昂頭說,“我的成績一定會越老越好,媽,你就放心吧。”
看見女兒這樣,安悅秀沉重的心情好了許多。
到了家,明聰已經(jīng)躺床上了,還沒等明朗進自己房里,他就問道:“拿了多少錢回來了”
“你早點睡。”朱小玉將明朗推進房里后,對明聰說道:“我沒有借。”
明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你說什么沒有錢你是怎么搞的不就是幾千塊錢嗎你爸你媽都不給你”
“不是的。”朱小玉將朱虎的話告訴明聰,“我覺得我爸說得有道理,咱們這幾年也沒攢到什么,反倒是隔三差五找他們借,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明朗明年就要上高中了,上了高中就是大學(xué),那都是要錢的,咱們不能給明朗攢點,還不得指望爸媽嗎”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養(yǎng)的女兒還用得著別人操心家里要是條件困難,沒錢,那就不上學(xué)唄,一個丫頭讀那么高書干什么還不如早點工作,多掙幾年錢你說你這沒有借到錢,讓我們那邊怎么辦啊,要姓張把鋪子收回去了,我這幾年就白忙了”
明朗貼著房門聽到這些,氣得牙癢。張口閉口就是他的鋪子,就像他做了多么了不起的買賣似的,所有的一切都要緊這個先。
“我爸媽這還不是為了咱們?nèi)蘸笞鱿搿!敝煨∮衽阒φf。
明聰嘿嘿笑兩聲,“為我們?nèi)蘸笞鱿肽惆謰屢鏋槲覀內(nèi)蘸笞鱿耄蔷蛻?yīng)該把錢給我們使你爸當(dāng)了那么多年的書記,手上怎么可能沒有錢當(dāng)初我盤下鋪子的時候,他們就說沒錢,只肯出二萬,要他們肯多拿點出來,我那鋪子的生意早做起來了現(xiàn)在,連幾千塊錢都不能拿了,以后還指望他們給明朗出學(xué)費我看你,不要做這個夢了。”
朱小玉口拙,辯解的話只一句,“我爸媽不是這樣的人。”
“哼哼”明聰哼兩聲,“還不是這樣的人他們這是把我這個女婿往絕路上逼啊。”
朱小玉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后,才小聲說道:“要不,咱們回蘇村想想辦法明華去年不是找我們拿了幾千塊錢嗎”
“回蘇村我爸我媽和幾個弟兄都是臉朝黃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的,他們能有錢”明聰憤憤說道。
“那,那怎么辦”
明聰想了一會,“要不找你們同事先借點,跟他們說,發(fā)工資了就還。總之,不能把我的事給耽誤了。”見朱小玉還在猶豫,明聰伸手將攬住她的肩膀,“別覺得拉不下這個臉,咱們又不是不還,這年頭,臉皮薄是做不成事的。”
朱小玉點了點頭,“那借多少”
“三千吧,多借一點,反正是開了這個口。你一個月工資也有一千出頭了,你們在你爸媽那邊吃飯,也用不了幾個錢,二三個月就能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