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站住了腳步,頭上就像是被人倒下一盆清涼冷水,刺激著每根神經(jīng)。美目中厲光一閃,如果說她也就算了,可是這對母女竟然扯上了自己的父親。別說父親從小都對自己疼愛有加,就算父親再怎么不好,她也不允許別人用那樣的語氣說他。
“秦夫人,”秦母看著許長安慢慢轉(zhuǎn)過頭,目光冰冷。
她不甘心被許長安的氣勢壓下,梗著脖子:“哼,說你兩句就蹬鼻子上臉了?”
“這些粗俗的話要是被人家聽到,你說別人會怎么說你?還有,這秦家,我許長安,不稀罕。既然你那么不喜歡我,還不如讓你兒子高抬貴手放過我,我許長安感激不盡。”
“你,你!”秦母撫著自己的心口,涂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許長安。可她完全沒有回頭,徑直上了樓。
秦家母女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話,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秦逸鞋子都沒換,直接走了進(jìn)來:“媽,長安回來了嗎?”
“好兒子,媽快被你的好媳婦氣死。”秦母的聲音柔了半分,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伸手抹了抹眼角。
“能不氣嘛?占著茅坑不拉屎連個蛋都沒。”一旁的秦語不忘添油加醋,烏黑眼眸,轉(zhuǎn)溜挺快。
“你們的意思是,長安回來了?”
秦逸眼睛一亮,不理會兩個人的抱怨,朝著樓上快步走去。
浴室中傳來洗澡的聲音,透過毛玻璃,美妙的胴體在玻璃后面半隱半現(xiàn)。之前是因為秦逸想要增加情趣,可卻沒想到,這個玻璃的用處,自己一次也沒有用上。
看著里面那個曼妙的身影,他的目光沉了沉,可想到了兩人現(xiàn)在幾乎是相敬如“冰”的態(tài)度,原本有些炙熱了的目光瞬間就冰冷了下來。
秦逸腦中如走馬燈一般,閃過許多兩人相遇相知的場景,可到了最后,卻只剩下了在倉庫中的時候,許長安絕望的眼神。他的心一緊,只覺得一陣說不出來的壓抑。
許長安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就看見呆坐在床上的秦逸。之前的那一幕又襲上了她的腦海,當(dāng)時那種抽絲剝繭的疼痛,讓她一瞬間冷了眼神:“你怎么在這里?”
現(xiàn)在,這個男人不是應(yīng)該陪在沈菁秋身邊溫言細(xì)語,怎么會來這個地方?
“你昨晚去哪了?”秦逸看著許長安疏離的目光,心下一涼,冷然的聲音從涔薄唇瓣里擠出來,上前一步,拽住她手臂的大手用力,很快就勒出紅痕。
許長安慢慢掙開了他的手,一雙眼睛不甘示弱地看著他:“你還會管我?”五個字中透著的,卻是濃濃的嘲諷。
秦逸整個人如遭雷劈,“嗡嗡。”一記手機(jī)震動聲,響起。
秦逸低頭看了眼屏幕,原想直接掛掉,瞧了眼許長安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
他驀地按下通話鍵。
“逸,我懷孕了。”嚶嚶哭泣聲中雜著一絲無助感,嘴里的話倒是字字清晰。
“……”秦逸蹙了下濃密眉毛,余光瞥了眼許長安,不耐煩的應(yīng)道,“懷了就生。”
說完還沒等沈菁秋開口,就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