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屋子的“破爛”雖然不值錢,可人家房主的店面值錢啊,真要是一把火燒了,我拿什么賠啊!
眼見著濃煙滾滾,我嚇了一跳,趕緊回身去接水。
好在這火勢不大,幾盆涼水下去,火被熄滅了。
但這事蹊蹺啊,好端端的貨架子,怎么著火了呢?
我俯下身,在燒壞的柜子上左瞧右瞧,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說,這和剛才的蟲蠱豬頭肉一樣,也是阿爺設下的伎倆?可我先前怎么就絲毫沒有察覺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更得趕緊離開了,以阿爺?shù)膬春荩赡苓€有無數(shù)的下作招式等著我。
當然,除了阿爺,剛才這個姑娘也有些可疑,這著火的位置就是她剛才站立的位置。
呀呀呸的,臨要出發(fā)了,又被算計了一把。
傍晚的時候,褚南天的專車來了,載著我和宋嘆直奔機場。
宋大頭朝我賣好道:“羅老板,我和店里人交代了,讓他們平時多留意著你的店點。”
我淡淡道:“無所謂了,反正沒什么值錢的東西。房租我早就付清了……”
宋大頭一愣,忙道:“你該不會是不回云城了吧?”
“怎么了?我去哪還需要和你報備嗎?”我冷淡道:“昨天晚上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所有,勸你少打聽,免得惹火上身。”
宋大頭瞪著眼,低聲道:“你跑了,我怎么辦啊?你不是說,就因為我看見了你那阿爺?shù)哪樱驳脷⑷藴缈趩幔磕憧刹荒軖佅挛也还馨 !?
“那就沒辦法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你可以多去菩薩廟。”
“去菩薩廟干嘛?”
“求菩薩保佑你啊!”
宋大頭審視著我,喃喃道:“羅老板,你這人太絕情了。按理說,做鄰居一年了,我整天跑你店里和你聊天解悶,咱們應該是朋友啊,你就忍心看著我死?”
“對不起,我羅天從來就沒有朋友。我只知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正如你每天去我店里東拉西扯,不就是為了做個掮客,將我介紹給富人,替他們驅邪避禍,而你,從中抽去利潤嘛?”說到這,我閉上眼,開始養(yǎng)神。
看不見宋大頭瞧我的表情,但我能聽得見,這家伙分明嘀咕了一句:“冷血!”
聽到這評價,我一點都不在意,從我的親生經歷來看,人只要活著,那信條就是唯一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到了機場,上了飛機,兩個小時之后,就到了鎬城。
再從鎬城坐上前往南坪的長途汽車,預計還要行駛六個小時。
自從罵了我一句“冷血”之后,宋大頭和我一路無言,還沒說過一句話。
南坪旅游區(qū)我查過了,是個四a級森林公園。
這個級別的景區(qū),在全國范圍內一抓一大把,所以,大巴車上,一眼望去,和我們一樣從外面大城市來的并不多,更多的游客都是秦省本地人。
“哎!”宋大頭終于肯搭理我了,但也只是一努嘴。
他是讓我看右前方座位上的一對男女。
這男人年紀不大,但卻留著一撮胡子,穿著廉價的繡花馬褂,典型的市井“大師”范兒,正拉著女人的手。那女的則是臉大胸大屁股大的鄉(xiāng)村女人,臉上濃妝艷抹,帶著一絲略顯輕浮的笑意。這女人模樣倒也不錯,但眼神里透著幾絲狡黠。
“大凡觀人之相貌,先觀骨格,次看五官,最后再看五行掌紋,生命奧秘所有的一切都在你身上寫著呢!恕我直言,妹妹你面額寬厚,下頜豐腴,本來大富大貴的命,卻被這胸上的痣所累,成了命運多舛。”男的說著,眼睛直勾勾盯著女人的胸脯說道。
女的也不在意,一笑道:“大師,我怎么聽說,胸前有痣是吉相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大師道:“正所謂,胸有大痣為吉,胸有二痣則舛。雖然我現(xiàn)在只看見一顆痣,但我確定,你這胸上肯定另有一痣,不信,我找給你看。”
這家伙說著,竟然還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