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碗熱粥,祁遙只覺得原本空蕩蕩的肚子被填滿,整個身體都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并且同時,又有一絲睡意襲擊上心頭,他揚手打了個哈欠,眼里淚光閃閃,身體往被子里陷進(jìn)去一點。
忽的,唇角一個鮮明的觸感,端著空碗的男人伸手摸了下他嘴角,祁遙眨巴著眼睛,不明就理,視線慢吞吞落到沈軼手指上,看到那里有顆米飯。
吃飯還能沾到嘴上,自己卻沒發(fā)覺,這個認(rèn)知讓祁遙心里陡然生出一點羞赧,他抓著被子,偷偷去看沈軼,男人轉(zhuǎn)手從床頭抽了張紙巾,把指腹上的米粒給擦了。
“對不起”祁遙不知道這個時候能說什么,就道了聲歉。
沈軼重新看向祁遙,他眸光深不見底,此時里面一些異樣的情愫徐徐流淌出來,而因為祁遙還生病,燒得反應(yīng)都有一些遲鈍,所以無法分辨那些情愫代表著什么。
“我感覺好多了,其實躺一會就好。”根本不用打點滴,這會的祁遙忘了自己扮演的是別人,他在現(xiàn)實世界那會,一般感冒發(fā)燒,就吃點藥,或者睡一覺,很少會直接打點滴。
沈軼沒理會這個病人的胡言亂語,黑色細(xì)碎的短發(fā)服帖著男孩的額頭,顯得他整個人都是脆弱且柔軟的,沈軼伸手把落到額頭的那一縷給撩開,帶著點涼意的手,再次碰到祁遙,祁遙笑得毫不設(shè)防,經(jīng)過這些天來同沈軼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男人雖然看著冷,其實卻是個容易相處的人,那種被對方呵護(hù)關(guān)愛的感覺,祁遙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所以在沈軼伸手過來時,他不再顧慮什么,直接隨心而行,一把抓著沈軼的手,然后往下拉,緋紅的臉頰埋在沈軼掌心,感受著對方手掌舒適的溫度,像個小動物一樣輕輕蹭著。
嘴角上揚的弧度清晰可見,右邊臉頰那個消失許久的酒窩,開始浮現(xiàn)。
沈軼看著這幅樣子的祁遙,若是平時,祁遙就算討好著他,可也不會像現(xiàn)在,會拉著他的手,露出全身心都依賴和眷戀的表情。
漂亮的男孩穿著睡衣,因為瘦了太多,領(lǐng)口空蕩蕩的,修長的脖子,精致的鎖骨,還有一小片瑩白的胸膛都露了出來,像是一種無聲的誘惑,引誘著沈軼,可以隨便對男孩做什么,他反抗不了。
然后沈軼沒控制住,他另一手抓著祁遙的肩膀,伏身下去,在祁遙額頭落了一個吻。
那個吻太輕也太快,幾乎就像不存在,祁遙只覺得面前光線陡然一暗,跟著額頭有個涼軟的觸感,他半張臉還靠在沈軼掌心里,所以只是愣了一愣。
沈軼退起身,男孩細(xì)長卷翹的眼睫毛上染著茫然和無措,濕漉漉的眼眸看著他,大概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忽然吻他,所以一時間直接呆了,卻并沒有任何的抵觸和反抗,只是最為簡單的不解,憐惜的心情之外,沈軼心底忽然躥出一種可怕殘忍的念頭,想再近一步,讓男孩眼里的淚水流出來,想挵疼他,想聽到他緋色艷麗的唇里發(fā)出嗚咽的悲鳴聲,想讓他完完全全地屬于他。
沈軼感覺到了這一刻身體的異樣變化,他呼吸里都有一絲沉重,快速離開祁遙的臥室,沈軼將碗遞給走過來的秦叔,然后他打了個電話出去。
十幾分鐘后,沈軼換了一身衣服,坐車去了某個娛樂場所。
房間已經(jīng)提前開好,人也提前準(zhǔn)備好了,沈軼一到,男孩們就排開站著,沈軼視線從左掃到有,選了個身形和祁遙差不多的男孩。
知道要接待的是沈軼,來之前經(jīng)理就特意囑咐過,一定要服侍好。
除開被選的男孩,其他都無聲且快速地退出房。
門一關(guān),男孩就面有討好的笑,主動走到沈軼面前,手落沈軼肩膀上,腳一抬,就跨坐在了沈軼身上,男人眸光冷冽,盯著人不說話時,只給人一種腳底發(fā)寒,渾身都僵硬的冰冷感,男孩坐著,一時間不敢再動,這個男人同他過去接待的那些截然不同,不只相貌上是最冷峻的,就是那種氣魄,也叫人移不開視線。
他想征服這個男人。
沈軼看到了男孩眼底的迷戀,他一度忙于工作,少有出來找人發(fā)泄,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意識到自己對祁遙有了異樣的情愫,就更是沒有再找過誰,之前被祁遙勾起來的慾望,到現(xiàn)在已然褪了不少。
男孩在沈軼強(qiáng)大凌冽的氣息下,控制著砰砰砰跳動的心臟,將唇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