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居所,容玉閑來無事便讓春曉去找了兩本閑書來看,她看書的習(xí)慣是從小便跟著容正養(yǎng)成的,即便想著嫁到了徐家,這個習(xí)慣依舊還保留著。
容正一向不同意那些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落后觀點,他很支持女兒多看些書,甚至下朝空閑的時候還會特意去找寫書來給女兒看,甚至還曾經(jīng)說過,想要增長見識就需要不停的看書。
到了如今,容玉已經(jīng)看了數(shù)不清的書,只是書中所寫的那些山光物態(tài)卻始終沒有去親自經(jīng)歷,對于這一點,她覺得還有些遺憾。
徐顧在自己的院子里特意開辟了一間書房,里面琳瑯滿目的擺滿了好幾個書架的書,看的春曉瞪大了眼睛,大贊道,“哇,小姐,姑爺?shù)臅伎熠s上老爺?shù)臅坷锏臅恕!?
容玉在里面慢慢轉(zhuǎn)了一圈,卻搖了搖頭,她用手指在書籍上輕輕一撫,看了一眼才嘖嘖感嘆道,“你家姑爺?shù)臅俣嘁岔敹嗍莻€有一屋子藏書的草包”,說著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春曉一聽,也伸手摸了摸書面,上面果然積了一層灰塵,也不曉得這里面有多久沒有人來過了,只怕這些藏書的主人早將他們忘到了腦后。
容玉卻并不懊惱,她對這種情況很滿意,因為如果沒人來打擾,那么這間書房里的藏書就都是自己的了,這樣一想立刻道,“春曉,你去找些人來,一會將這書房打掃一下”,一面在屋子里又繞著看了一圈,在看到書桌上的工具時,又道,“你去派人重新買一副鎮(zhèn)紙和毛筆,對了,再額外多買些宣紙來。”
春曉疑惑道,“可是姑爺沒說要換這些東西呀”
容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春曉,奇怪道,“我?guī)讜r是說給他買的,我買的自然是我要用的。”
春曉“哦”了一聲,又道,“那姑爺?shù)倪@些舊物怎么辦,萬一姑爺回來看見東西被換了,要是不高興了怎么辦”
容玉戳了一下春曉的額頭,不滿道,“你這丫頭,到底是向著誰說話呢,他見了愛怎么著就怎么著,何況我?guī)讜r說要扔了,你給他收起來便是了。”
春曉捂著額頭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吩咐其他人去了。
在這徐家?guī)Я擞幸欢螘r間了,除開之前見過徐厚的幾位夫人,其他人倒是沒有遇見幾位,聽春曉從老祖宗身邊的丫鬟丹兒那里打探來的消息,徐家的幾個子嗣,除開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在府中,其他人竟是都不在,就連這府中的大小姐也是自小在外婆家長大的,
偌大的徐家,竟是找不出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容玉覺得甚是無聊,倒有些惦記外面熱鬧的街市了,以前還在容府的時候,她就常常帶著春曉扮作男子裝扮出去逛街或者去郊外散步,可是到了這徐府后竟是快要悶得發(fā)霉了一般,好在老祖宗隔三差五就會差身邊的丹兒過來叫她陪著說會話,倒也還不至于無事可做。
這天一早,還沒有吃早飯,老祖宗身邊的丹兒又被打發(fā)過來叫容玉過去陪著。
容玉起了床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洗臉打扮,聽到丹兒說老祖宗讓她過去,便問道,“老祖宗一向都是讓我晌午過去的,怎么今個這么早就差你來了”
春曉機靈,說話的空檔就打了清水過來,一邊服侍容玉梳洗,一邊招呼丹兒,丹兒年紀(jì)比春曉小上幾歲,也還是半大個孩子,只是在老祖宗身邊待了幾年倒看起來更加沉穩(wěn),聽容玉問,便立刻回道,“老祖宗原是想等晌午才過來叫你的,可是今一早起來便覺得心口有點發(fā)悶,身邊也沒個什么人,便想找二少奶奶過去說會話。”
容玉一聽,立刻側(cè)頭問道,“有沒有請大夫過去”
丹兒回道,“已經(jīng)請了,大夫說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老祖宗年紀(jì)大了,偶爾胸悶氣短,已經(jīng)給開了幾服藥,我們都勸著她老人家多休息的,可是勸不住。”
容玉聽了,心里略作計較,見春曉給她撿了一支枚紅色的銀釵,便立刻從新拿了一支淡綠色的遞給她,“今天就這支吧,我看著就很好。”
春曉也不說話,立刻給戴了上去,收拾妥當(dāng),兩人便隨著丹兒立刻去了老祖宗那里。
老祖宗同往日一樣,坐在庭里,見了她便立刻抬手招呼容玉走近一些,她今日穿的是淡綠色的衣衫,上面罩著一件透明的薄紗,剪裁修身,只在腰間用一條白色的玉絲帶系著,配著頭上同樣色系的銀釵,粉脂淡施,顯得整個人清淡雅靜,纖柔和美,只單單站在
那里身上便隱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味傳來。
老祖宗原本就很喜歡這個丫頭,此時見了她這打扮,只覺得端莊秀美的很,心中更加喜歡,拉起她的手便道,“你這丫頭,怎的如此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