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曦與那個中年男子面對面坐下,讓他伸出左手,自己的五指很隨便地往他的手腕上一搭,便微閉雙目,用意念驅使體內的混元真氣運流到手指上。
然后,他將中指上的一股真氣,凝聚成一根細細的“真氣線”,在病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這根“氣線”灌注進他的“內關穴”里面,并驅使這根線在他的經(jīng)脈和臟腑之間來回運行,同時微閉雙目,開始聚精會神地接收真氣運行過程中反饋回來的波動信息。
原來,肖曦體內的“混元真氣”,脫胎于母體中帶來的先天元氣,既能治病療傷,又能快速感知人體內的病變。
所以,他剛剛灌注進病人體內的那根“真氣線”,就像一個敏感的“探頭”,一旦探查到對方體內有病變,馬上就會產(chǎn)生波動信息。
感知到這些氣流波動信息后,肖曦就可以精準地判斷病人哪個部位發(fā)生了病變,還可以感知到發(fā)生這些病變的原因……
史義晶卻根本不知道“真氣回波術”的奧妙,見肖曦并沒有將三根手指按壓在病人的“寸、關、尺”部位,而僅僅用中指壓住了他的“內關穴”,完全不是切脈的標準姿勢,不由冷笑一聲,對那個姓張的店老板說:“這小子連切脈的基本手法都不會,還敢吹牛皮說他診病的水平跟我差不多,真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張老板忙恭維他說:“史教授,我也略懂一點中醫(yī),他切脈的手法確實不對,我也不知他哪來的膽子,竟敢在您面前吹牛皮,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完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肖曦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沒有理睬他們,凝神感知了一下“真氣線”反饋回來的信息,心里已經(jīng)有了數(shù),便松開手,拿起桌子上的紙筆,“唰唰唰”寫下了中年男子身上的幾種疾病,將紙條子團好放到公證人的手里,對史義晶說:“史教授,該你了!”
史義晶扶扶厚框眼鏡,神氣活現(xiàn)地走到桌子邊坐下,讓中年男子再次攤開手臂,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分別按壓住他的“寸、關、尺”部位,然后將頭微微側向一邊,開始凝神探脈。
大概五六分鐘后,史義晶又讓中年男子放了一只手給他診脈,足足診了十幾分鐘,這才放開了手。
那個公證人忙拿著一張紙走過來,請他寫下病人的病情。
史義晶為了顯擺和炫耀,推開公證人的紙筆,神氣活現(xiàn)地說:“那小子的答案已經(jīng)寫好了,量他也不敢更改,我就直接說出這位老弟的病情吧,讓你們了解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中醫(yī)診脈!”
圍觀的人轟然叫好。
史義晶扶扶厚厚的眼鏡框,得意地環(huán)顧一周,說:“從這位老弟的脈象來看,他的左關沉伏,是肝臟氣滯血虧的表現(xiàn),所以他應該患有慢性肝炎;左尺沉伏,是腎臟出了毛病,可能是腎陽虛;右關浮滑,是胃陰虛的表現(xiàn),可能患有胃潰瘍或者淺表性胃炎。所以,我的結論是:這位老弟患有三種疾病:慢性肝炎、胃潰瘍或者胃炎、腎虛。當然,腎虛是不能體檢出來的,但這位老弟自己心里應該很清楚,對不對?”
那做試驗的中年男子頻頻點頭,豎起大拇指說:“史教授,您的診脈水平確實高超。我換慢性遷延性乙肝已經(jīng)十多年了,也確實有淺表性胃炎。至于腎虛,這也是事實,我現(xiàn)在正在吃六味地黃丸補腎呢!”
周圍的人發(fā)出一陣哄笑,然后開始熱烈鼓掌,很多人都開始恭維史義晶切脈水平出神入化,并斷言肖曦一定會輸。
那個公證人倒也還算公道,見大家都在恭維史義晶,便揚揚手里的兩張紙條,說:“大家先不要下結論。這位姓肖的老弟也寫下了他診斷出來的病癥,我們先看看他的答案對不對再說吧!”
隨后,他將肖曦那張紙條打開,念道:“病人病癥如下:1、慢性肝炎;2,慢性胃炎……”
他剛念到這里,周圍的人都“哦”地一聲,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同時把目光投向肖曦,見他臉上始終保持那種淡漠的微笑,好像對診脈結果很有把握似的,不由都有點奇怪,便繼續(xù)豎耳聆聽:“3、腎陽虛;4、左腎結石;5、腰椎盤突出。”
公證人念到第四第五個病癥的時候,周圍的人一片嘩然:因為這兩個病癥,史義晶并沒有診斷出來。
于是,他們都抬眼望向那個做試驗的中年男子,卻見他也是一臉茫然和訝異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著肖曦,嘴里情不自禁地喃
喃低語道:“這怎么可能?這結石和腰椎盤突出,怎么可能通過診脈探查出來?”
周圍的人一看他的表情,又聽到他的喃喃自語,馬上明白了:肖曦的答案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