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了?”
“他沒出手,哪里看得出......不過那隊甲士步履嚴整,精氣神十足,像是得勝而歸,完全沒有頹喪之態(tài),如此看來......”陳國公看了恭親王一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打腫臉充胖子,無非是怕人嘲笑他而已。”越王世子哼了一聲。
陳國公忽然吸了口氣,露出驚異之色,恭親王也是眉目一凜。
人來人往的城門前,一名錦衣女童懷抱的白貓,忽然跳了出去,引得女童連忙去追。白貓穿過人群,從李曄馬前掠過,女童注意力全在白貓身上,只想著抓住它,渾然不覺已經躥到馬前,就要被駿馬踩踏。
這時,馬背上的李曄,忽的一揮手,長袖一甩,竟然將女童隔空攝起,收到了懷中。
看見這一幕,陳國公訝然出聲:“御物術!”
恭親王沉聲道:“能用御物術,必是術師無疑!”
越王世子正吃了一口糕點,聞言手上一抖,糕點的碎屑便灑落衣袍,他連忙湊到窗口,向大街望去,卻見李曄正下了馬,將懷中女童遞給趕來的一名侍女。
“這怎么可能......”越王世子呢喃一聲,見恭親王和陳國公都向他看來,眼神怪異,頓時想起自己方才對李曄的嘲諷,羞愧之下,不禁臉紅到了脖子根。
“這沒道理啊,李曄不就是個廢物......”越王世子不忿道,不過他的話終究是沒說完,因為說不下去,如果已經成就練氣的李曄是個廢物,那他這個武宗境的家伙算什么?
陳國公沒再理會越王世子,他回到自己的小案后,正色斂袖,對恭親王道:“李曄成就練氣,看來這長安城里,又要有一番風雨了。”
恭親王神色不變,徐徐道:“宗室里多一位術師,多一位親王,對我李唐江山自然是好事。”
陳國公哂笑道:“殿下何必明人說暗話?李曄就算成就練氣,也未必能順利承襲王爵——誰讓他要承襲的王爵,叫作安王?安王這個爵位,李曜要得到很簡單,但李曄要弄到手,卻是難上加難。”
恭親王仍舊是不動聲色:“李曄雖然生母低賤,為我宗室所不喜,但既已成為術師,這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
陳國公嗤笑一聲,沒有多言,但顯然對恭親王的話,沒有半分認同的意思。
越王世子被冷落一旁,正在談論李曄的恭親王和陳國公,都沒有再看他一眼,整場對話中,他看起來就像個局外人,就好似他的份量,如今已經及不上李曄,這讓越王世子臉色愈發(fā)難看,卻偏偏沒地方發(fā)作。
李曄沒有回安王府,讓上官傾城帶隊,押著那幾名道士自行歸去,他徑直去了宗正寺。
宗正寺掌管一切宗室事務,李曄身為宗室子弟,成就練氣后,必須要到宗正寺報備修為,他承襲安王爵位的事,也是宗正寺來處理。
這件事李曄不能拖,因為李曜本就跟宗正寺某些官員有勾結。
對于尋常修士而言,踏入煉氣期后,第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執(zhí)掌天下道法、掌管天下仙門的欽天監(jiān),登記報備自身修為,領取御物術、炎火術等功法秘笈。
如果說吏部管理天下官吏,欽天監(jiān)便管理天下修士,昔年,天師袁天罡還在凡世的時候,就曾坐鎮(zhèn)欽天監(jiān)。
這些姑且不言,眼下,李曄卻沒打算去欽天監(jiān),他不需要欽天監(jiān)的功法。
宗正寺官署坐落于皇城西側,朱門高檐氣派十足,李曄進門后找到管理爵位的地方,剛剛進了大堂,迎面走來一名身著綠色官服的年輕官員,見到李曄就喲了一聲,“這不是安王世子嗎?今兒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宗正寺的這名七品官員李曄倒是認識,也是宗室子弟,名叫李光潛,與李曜在李曄面前假惺惺裝作親近不同,李光潛向來瞧不起李曄,平日里碰到了也總要嘲諷一番,挖苦他不能修行。
李曄瞥了李光潛一眼,懶得理會,徑直朝大堂里面走去。
李曄的漠然態(tài)度,立即讓李光潛大為不滿,他橫向一步就擋在了李曄面前:揚著下顎諷刺道:“怎么,沒聽見我跟你說話?難不成你這不能修行的廢物,如今連耳朵都聾了,眼睛也不好使?”
李曄乜斜李光潛一眼:“好狗不擋道。”
“你......”李光潛頓時被李曄激怒。
以往的時候,李曄不能修行,碰到李光潛也是能避則避,今日這般強硬的態(tài)度,讓李光潛大為不滿,加之李曄沒有在加冠時承襲王爵,很多人都認為他終生襲爵無望,李光潛也沒什么顧忌,當即惡狠狠的威脅:“你這廢物,手無縛雞之力的東西,竟敢這樣跟我說話,就不怕我一拳打死你?!”
李曄哂笑一聲:“你倒是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