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親快要死了。
顧星辰滿身的傷,踉蹌著滾下床,一步步的跪到了病房的門口。
她卑微的像個下賤的奴婢,拉著令景容的褲腳,揚著腦袋,淚眼朦朧,“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令景容居高臨下睨了她一眼,眼睛里沒有半分的憐憫,他的視線掃過顧星辰抓著自己褲腳的手,嫌惡的開口,“別碰我,臟”
聽著這個“臟”字,顧星辰渾身一顫,手指緊了又緊,將心底的那股子酸澀硬生生的壓了回去。
“容哥哥,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令景容就一腳踹在了她裹著紗布的手腕。
“顧星辰,我不是你的容哥哥,別這么惡心的喊我”
顧星辰吃痛,渾身顫抖著,漸漸松開了揪著令景容的手指。
她一直都知道,令景容討厭她,只是她沒有想到,在這種生死關頭,令景容居然不顧曾經(jīng)的半點情分。
她咬咬牙,一寸寸的伸手,再次揪住了令景容的褲腳,“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做什么都可以”
聞言,令景容冷笑了一聲,他再次抬腳踹在了顧星辰的肩膀,壓著她的半邊身體,涼涼的開口,“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知道你討厭我,可爸爸是無辜的”
“無辜”令景容冷笑,滿懷恨意的眸子盯著顧星辰,“這個世界上最不無辜的人就是顧南山,他這次車禍,罪有應得”
“難道車禍是你的手腳”顧星辰不敢置信的盯著令景容。
“就他,也配”令景容不屑的開口,“別裝了,二十年前,你也在場”
“二十年前,我和媽媽也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借錢給我爸爸看病,結(jié)果他怎么說”
令景容頓了頓說,渾身泛著戾氣,“他曾經(jīng)對我們的羞辱,我要半分不差的還給他,他這么輕易的死了,還便宜他了”
“你”顧星辰攥著褲腳的手越來越緊,包扎過的手腕因為剛剛那一踹已經(jīng)裂了開來,鮮血正不停的往外面冒。
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盯著令景容的眼睛,咬著牙齒說,“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要娶我,現(xiàn)在又為什么不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