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雪芽剛喝了兩杯,門外便有人咚咚咚的敲門。
沈西彥手一頓,臉色便沉了下來。
“沈公子,徐址徐公子來了。”
一聽是徐家人,他猶豫了一番,這才應(yīng)聲。
“讓他進(jìn)來。”
得了他的準(zhǔn)予,小隔間厚厚的門簾這才被人從外面掀了起來,手拿一把檀香扇的徐址從簾外走了進(jìn)來。
“果真是你呀,我在樓上看到你進(jìn)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沒想到你真的進(jìn)京了。”
香風(fēng)一過,徐址一邊寒暄著,一邊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
沈西彥朝門前揮了一下手,讓那候著的小二退下去,這才轉(zhuǎn)回頭來,瞥了徐址一眼。
“前日剛到,還沒來得及走動。”
徐址將手中折扇放在桌上,自顧自的取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雙眼睛卻一瞬不瞬的望著沈西彥,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探究。
“沒來得及虧得我們家老祖宗總是念叨你,你倒好,來了京城,連個面都不露。誒,你現(xiàn)在,在河?xùn)|王府”
“是。”
徐址身子前傾,故作神秘的問道。
“皇上的意思”
沈西彥便也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的說道。
“這種事,你們還是少打聽的好,沒好處”
“咳,你去問問,這汴梁城的百姓,誰不是想方設(shè)法的打聽那邊的情況。”
說著,他頓了頓,身子又往前湊近了些,聲音也壓得更低了。
“你可知道,外城那些有些家底的,都在收拾東西,只等這邊一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便要跑路呢”
沈西彥掀起眼簾瞥了他一眼,然后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大過年的跑什么跑,能跑到哪里去”
徐址便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仗打不起來”
“打戰(zhàn)是皇上和兵部的事兒,我怎么知道。”
“可是太后那兒”
沈西彥冷眼一抬,徐址臉上掛著的笑容頓時一僵,只得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
“呵呵,也是,皇上剛剛登基,這個時候大動干戈可不太好。”
沈西彥給自己續(xù)了杯茶,兀自喝著,沒有接他的話。
徐址握著空杯,躊躇半晌,最后說道。
“你什么時候有空,來我家坐坐,我們家老祖宗一直惦記著你呢。”
沈西彥小時候偶爾也會去徐家玩,當(dāng)時那老祖宗便有些癡癡傻傻,一見他便把他當(dāng)成了她那早已過世的小兒子,說她一直惦念著自己也沒說錯。
他便笑了笑,卻沒有接話。
正所謂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說的就是此時的沈西彥和徐址。
徐址也是在權(quán)貴圈中長大,又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對他的脾性還是了解,見他神色淡然,也就沒有多留,只說著有空過來的話,然后拿起他那把扇子訕訕的走了。
沈西彥便深感唐韻的可貴來。
只是,直到沈西彥離開五魁樓,都沒見到唐韻回府,他便沿著牛行街一路朝西,慢慢的走著往河?xùn)|王府而去。
剛過宣德門,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河?xùn)|王府門前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待走近了看,他才認(rèn)出這馬車便是唐韻的那輛。
沈西彥眉頭一挑,緩緩的抬腳進(jìn)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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