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號收回手,打開手上的紙,這是一張委任狀,委任陸云澤為軍統(tǒng)上海站副站長。六號看了一眼陸云澤的尸體,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和自己差不多。
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六號的腦中,何不借用陸云澤的身份進入軍統(tǒng)呢
這樣就不用獨自調(diào)查,可以調(diào)用很多軍統(tǒng)的資源。
六號撿起鋼筆收入懷中,又看向陸云澤的尸體。
“既然你于我有用,我便不會欠你的。”
六號將陸云澤的尸體放進麻袋中,將麻袋扔在板車上,并弄臟自己的臉,推起板車離開。
房間內(nèi),一根點燃的香煙放在床邊探出的窄木條上,隨著香煙的燃燒,平衡被打破,燃燒的煙頭掉落在地上,瞬間引燃汽油,熊熊烈焰越躥越高,頃刻間將幾具日本人的尸體吞沒。
六號推著的板車還沒有離開弄堂,巡捕就出現(xiàn)在了弄堂口,持槍攔住了六號的去路。
六號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其實內(nèi)心有些緊張,他不認為誰會認出自己,只是板車的麻袋子里還有具尸體,別說對方檢查,只要時間拖得長一些,血就會滲透出麻袋,巡捕要是發(fā)現(xiàn),只怕又會引起騷亂。
“長官,有什么事”六號低著頭,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
巡捕房的探長歐陽乾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槍聲看到可疑的人”
“聽到了,聽到了。”六號故作惶恐瑟縮,“我聽到很多聲槍響,嚇得躲了好久,直到安靜了,我才敢出來。”
歐陽乾打量了下六號,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板車,問道:“你車上拉的是什么”
六號正要回話,巡捕看到六號的房子著火,濃煙滾滾,直沖云霄,驚呼道:“探長,那里著火了”
“走。去看看。”歐陽乾顧不上再盤問六號,帶著手下快步走向六號的房子。
六號則壓低頭,推著板車,緩步離開。
圣瑪利醫(yī)院,歐陽乾匆匆走進邵陽的辦公室。
邵陽正低頭看著謝婉兒的報道,看來昨天還真是沒白與她一同進餐。今天她就放出了猛料,很好地將調(diào)查的焦點引走了。只是,照片上拿走公文包的人,他也很好奇。
開門聲打斷邵陽的思緒,他抬頭看去。
歐陽乾因為參與到救火,所以一張臉被炭灰涂成大花臉,身上的衣服就更是臟污。整個人看起來尤為狼狽。
邵陽看到這樣的歐陽乾,不禁愣了愣,問道:“歐陽探長怎么有時間來我這里”
歐陽乾被大火烤得久了,又一路趕來,這會兒正渴,看到歐陽乾的桌子上有水,沒有客氣,端起就喝。一杯水喝得見了底后,才喘著氣說道:“送過來六具尸體。”
“六具尸體都是些什么人”邵陽很清楚,能送到他這里驗尸的人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或是牽扯到了不一般的案件。
“這六人使用的武器都是勃朗寧,有四個燒得看不出模樣,可另外兩具尸體的身上都有證件,是特高課的人。現(xiàn)在的局勢你也不是不知道,日本人不好惹,要是我不能找出是誰殺了這些人,我擔心日本人會借機挑起事端。”歐陽乾面色凝重地說。
“你先不用擔心。日本人多是干一些背地里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許日本人不敢聲張呢”邵陽勸道。
歐陽乾認同地點了點頭,說:“我想請你幫看一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傷勢上發(fā)現(xiàn)些什么線索,利于我破案。”
“行。我馬上有個手術要做,等我做完手術就去看看。”邵陽痛快地答應下來。
一名小護士敲門走進辦公室,背著手,道:“邵醫(yī)生,有個病人急癥,需要您看一下。”
歐陽乾對小護士笑笑,逗弄道:“數(shù)日未見,小玉姑娘越長越俊了。”
溫小玉被說得臉紅低下頭去,邵陽見狀,連忙道:“她面皮薄,你就別拿她玩笑了。”
“得了,老弟都憐香惜玉了,我就不在這惹人厭了。今兒送來的幾位爺拜托老弟了我先去調(diào)查,晚上再來找你。”歐陽乾見邵陽有正事,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