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冉不服,“緊張你讓你今天自己去”
“他只是家里有事,回臺北了而已”
“你看看他這工作是怎么做的,你到現(xiàn)在連個助理都沒有”
沈蘇撓撓頭,“我們剛過來,暫時沒有進(jìn)組,我看事情又不多,就還沒有請助理了,其實(shí)不關(guān)路哥的事。”
辛冉說:“這怎么行,改天我?guī)湍阏乙粋€。”
“嗨蘇瀾哥哥,真的是你啊”
兩人剛動筷子,一個女孩子就跑過來跟沈蘇打招呼。
“嗯葉妮,你怎么在這里,到申城來旅游嗎”
“是啊是啊,跟我媽咪一起來的”
“伯母也在啊”
沈蘇起身與辛冉道:“那我要過去打個招呼。”
“哦,好啊。”
辛冉看著沈蘇跟那對母女有說有笑,十分不耐煩,不時斜一眼那邊的臺子,幸好沒一會沈蘇就回來了。
“怎么不吃蝦”辛冉看桌上幾個菜,沈蘇就是沒動過那盤蝦。
沈蘇十分無辜的看著裹滿醬汁的明蝦,辛冉就明白了,擦擦手剝出一顆十分完整的蝦仁,放到沈蘇面前的盤子里,“這樣就可以了。”
沈蘇臉上微紅,輕輕夾起蝦仁吃起來。面前的人,神情專注,為他自己不停剝蝦的那雙手,勻停潔白,骨節(jié)明潤,手指修長,甚至不輸于女子的秀麗,讓人根本想象不出,會是屬于辛冉這樣的男孩子,卻又如手術(shù)刀般精準(zhǔn)果決。
“對了,剛才那個女孩子叫你什么”
“額”沈蘇有點(diǎn)緊張,“沒有啦,我的小名。”
“她還知道你的小名”辛冉簡直感覺要抓狂。
“嗯,葉伯母是我媽媽的好朋友,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吧。”
次奧,吃個飯都能冒出個青梅竹馬來,早知道不來這家了辛冉心里直吸氣,懊惱的敲敲腦門埋怨自己點(diǎn)兒背。
四下的燈光忽然暗下來,服務(wù)員端來一盆熊熊燃燒的烈火,看去猶如奔涌著巖漿的雪山。須臾燈明依舊,盆火熄去。
辛冉舀了一勺冰激凌,有意無意瞥了一眼旁邊那張桌子,卻遞向了沈蘇,“來”
沈蘇臉上微微一紅,沒有張嘴,而是去拿辛冉手里的勺子。
辛冉故意往前送了送,沈蘇的手落到了他的手指上。
“你往哪里抓呀”辛冉搖頭晃腦、笑嘻嘻的看著沈蘇。
沈蘇“蹭”的把手縮了回去。
坐在旁邊的葉妮剛才看到兩個大男孩點(diǎn)了這么花哨、熱鬧,只有女孩子才喜歡的冰激凌,就已經(jīng)有點(diǎn)納悶,再看到這一幕,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承認(rèn)那個男孩子高大挺拔,清秀貴氣,可再怎么好,那也是個男的啊哎呀,怎么辦、怎么辦,她回去要不要告訴沈媽媽呢
吃完飯出來,辛冉望著滿天燈火,“這個地方不好叫車,我們一起走走,散散步啊”
“好啊,今天又吃多了,走回去就當(dāng)減肥吧”
辛冉聽到這話,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沈蘇。
沈蘇立時也覺得這說得太像女孩子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其實(shí)我就是比較容易胖,也容易瘦下來的那種體質(zhì)。”
申城六月的晚風(fēng)十分舒爽,吹在人身上有絨絨的醉意,影影綽綽的燈影里,身旁是水仙花一樣的男孩兒,辛冉只希望這條路永遠(yuǎn)沒有盡頭。兩人都沒有說話,卻都覺得輕松愉悅,沒有負(fù)擔(dān)。
誰知這里離沈蘇家出奇的近,走走就到了,繁華大城市里,似乎猛然就冒出來的逼仄雜亂弄堂,突兀到簡直光怪陸離,仿佛回頭就會化為一片廢墟,陳舊昏黃光暈里,漂亮到不真實(shí)的男孩子,也會眨眼變成他眼角的一顆淚痣。
辛冉?jīng)_沈蘇一伸手,“手機(j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