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妮使勁將頭埋在水里,只露出鼻孔和嘴:“啊,來真的啊”阿卓笑著:“呵呵,夠刺激”田果一臉緊張地問:“犧牲了能算烈士嗎”何璐調整著呼吸:“他們有數,不會傷到我們的”
湍急的河流里,唐笑笑的頭盔掉了,一頭長發(fā)擋住了她的眼晴,急得大喊著:“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見了”何璐一把拉住她:“不要慌拉著我的背包帶,跟著我有干部嗎”沈蘭妮大聲說:“我正連文職干部”何璐回頭看了看在河里掙扎的女兵們:“這樣無組織會全軍覆沒的我們組織大家分兩路前進”沈蘭妮哆嗦著點頭。何璐轉過身,大喊:“大家注意了分成兩路縱隊前進,會水的在前面開浪”
葉寸心用力游了幾下沖到前面,阿卓用狗刨式的姿勢正往前游,一不小心嗆了口水。何璐急忙拉住她:“你會游泳嗎”阿卓吐了口氣:“你看不見啊”何璐說:“姿勢不對武裝泅渡弄不好是會死人的”阿卓一愣:“啊我從小就是這么游的”何璐著急地:“你把槍扛在背上我們的背囊是防水的,借助背囊的浮力,不要慌”
女兵們在水中排成兩路縱隊,何璐和沈蘭妮各領一隊,在機槍的掃射和炸點的爆炸中艱難前行。隊伍雖然算不上整齊,但是也還算說得過去。唐笑笑不會游泳,被何璐抓著往前泅渡。橡皮艇緊跟在兩側,保護著隊列前進,蛙人們拿著面具,隨時準備下水救人。雷戰(zhàn)拿起望遠鏡,又放下,打開旁邊的軍用掌上電腦。
“何璐,女,中共黨員,二十四歲,陸軍中尉軍銜。畢業(yè)于軍醫(yī)大學,現為81集團軍紅箭旅衛(wèi)生隊軍醫(yī)。多次參加軍事演習與抗災救護,表現優(yōu)異,曾立三等功兩次。因出色完成非洲戰(zhàn)區(qū)維和任務,被授予聯合國獎章以及二等功一次。”
“非洲戰(zhàn)區(qū)維和任務去過戰(zhàn)區(qū)見過世面,有點兒意思。”雷戰(zhàn)再次拿起望遠鏡。
女兵們哆嗦著在河里前行,不時有人隱沒在河里又瞬間冒了出來。岸邊,大牛更換了一個彈匣,舉槍再次射擊。田果和幾個女兵落在后面,一不小心被嗆了口水,伸著手在水面上胡亂地掙扎著。蛙人立刻戴上面具,翻身下水。田果被拖上了橡皮艇,軍醫(yī)伸出一根手指問:“這是幾”田果眨巴眼,努力辨認著:“胡蘿卜”軍醫(yī)再問:“這是幾”田果高喊:“你神經病啊我沒心思逗你玩”軍醫(yī)搖頭,走到另一個女兵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這是幾”那名女兵累得眼睛發(fā)直,恍惚地說:“我沒事讓我下去”軍醫(yī)高喊:“這是幾”女兵的眼神發(fā)飄,仔細看著,軍醫(yī)再次問:“這是幾”
“二”女兵高喊。
“你被淘汰了。”女兵一愣,軍醫(yī)臉上沒有表情,“你無法承受高強度的體能和智能訓練,你被淘汰了。”女兵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這么多苦,算白吃啦”橡皮艇載著那名女兵,高速向岸邊駛去。
女兵們還在水里艱難地游著,不時有炸點在身邊陸續(xù)地炸開。河流里,隊伍若隱若現,像一條彎彎曲曲的迷彩蛇,在探照燈、曳光彈和炸點的映襯下蜿蜒前行。
2
衛(wèi)生員小心地將譚曉琳扶上床,拿過氧氣面罩,另一個拿著體溫計:“教導員,測一下體溫。”譚曉琳強撐著起身:“我沒事你們走開”衛(wèi)生員一臉為難地看著她:“水溫低,小心感冒”譚曉琳不耐煩地一揮手:“我沒這么嬌氣你們該干啥干啥”衛(wèi)生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么辦。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老狐貍走進屋,衛(wèi)生員大赦似的趕緊出去了。老狐貍嘻笑著看著譚曉琳:“教導員,不好意思,剛才是隊長魯莽了。”
“魯莽”譚曉琳厲聲說,“你認為那種行為是魯莽他把我按在水里,是對我人格的侮辱他可以看不起我,但是不能看不起教導員當著全隊的面,他那樣做想說明什么說明他是老大嗎我倒是要看看,他這個老大到底有多大”譚曉琳起身跳下床,老狐貍趕緊拉住她:“你去哪兒”譚曉琳一甩手:“基地司令部”老狐貍為難地說:“教導員,請您再考慮考慮。”
“考慮我考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