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寫字間的一角,悄悄看著她從老板辦公室走出來,她的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
女孩剛走,老板喊我進去,他指了指大班桌,說,“你看。”
“沒什么啊。”我說。
“再仔細(xì)看看。”
定睛一看,桌面上一個正漸漸消褪的臀部的痕跡,如同一個豐碩的蘋果,它由淡淡的汗和體液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中間有一些更潮濕的液體。
我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以及對女孩莫名的歉疚,或許還夾雜著對老板的嫉妒,總之,一種復(fù)雜的感情襲擊了我,使我艱于呼吸。
老板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唉,愣著什么呀,那有抹布,幫我順手擦了吧,這也就樂一下,過了就過了。”
我說:“你自己擦。”
“怎么了你?瞧你這臉色,你喜歡她?那還不好辦,讓給你得了。”老板似乎有些意外,“這樣,你把它擦了,我們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
“我不擦,”我堅持說,“你自己擦,或者喊清潔工來擦。”
“我給你一個專科生那么高的工資,讓你擦這么點東西怎么了?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請你順手擦了,你這樣,今兒個還非得給我擦了。”
其實,我的工資并不高,只是2000多而已,但老板認(rèn)為很高了。另外,我雖然只是專科,但他自己,卻是偽造的假碩士文憑。
我倔強地看他一眼,說:“我不會擦的。”
“不擦就走人。”
“走人就走人。”我說,沖出門,砰地一聲將門帶上。出去之后,我一個人走在成都熟悉的大街上,忽然淚水奪眶而出,不是為再次失業(yè),而是為了那個女孩子。
我是想,女孩,你看起來那么純真,可是,你為了演電視劇,你為了這飄渺的機會,竟然那么輕易地脫了你的褲子。
其實,她壓根不認(rèn)識我,可是,我卻莫名其妙地覺得,她代表這個世界欺騙了我,但多年之后,我或許只能說,其實是我自己的眼睛欺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