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王府建于歧歷初始,紅底金邊的牌匾上楚歧王親題西涼王府,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油墨可見,府旁兩座石獅遙遙矗立,中央一道紫金府門格擋,王者威嚴彌漫,讓人望而生畏。府檣周圍幾棵老柳低吐新芽,有如點睛之筆,給王府帶來幾分清涼,讓人心曠神怡。
府衛(wèi)見是王府世子歸來,不敢怠慢,紛紛行禮道“少爺好。”
楚晨聞言點頭示意,原本無喜無悲的眼里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自封侯以來,楚晨最喜愛的任是這個生活十幾年的西涼王府,只有這里能聽見熟悉而親切的少爺稱呼,而非侯爺。
“少爺可有些時日未回王府了,今日只身回府不會是侯府有何變故吧”一年輕府衛(wèi)小聲嘀咕著。
“休要亂語,今日是楚瑤小姐的三年之祭,你這個初來王府的小子怎會明白。”一位資歷老些的王府仆人捂住了他的嘴,唯恐其再亂言。
“身在王府要慎言啊。”老人有些心驚的環(huán)顧四周,他可是極為清楚的知道王府的情報覆蓋是何等可怕,當年一位色迷心竅的王府管家迷戀夫人傾國傾城的美色,晚間送出帶迷藥的湯水欲行不軌,半路上王府便燈火通明,一身黑衣的王府高手從王府各個角落現(xiàn)身,一字排開,密密麻麻的箭矢覆蓋了整片天空,萬箭齊發(fā)何其壯觀,只一瞬間有一甲子內(nèi)力修為的老管家便受萬箭穿心而死。
“這楚瑤小姐又是何人啊,莫非是王府遠親,我等怎從未聽說過府中曾有這一號小姐。”又有幾個年輕府衛(wèi)有些好奇的探過腦袋來。
老府衛(wèi)見他們一副迷惘的樣子,一經(jīng)思慮此事也并非王府禁忌,旋即輕輕一嘆,渾濁的眼睛滿是惋惜,繼而輕聲道“楚瑤小姐本不是王府之人,說來出身也甚低,當年她與少爺于奴隸市場中萍水相逢。”
那一年楚晨還未封侯,他跟隨在楚晨左右,對該事的來龍去脈倒是了解的清楚。
當年初次遇到楚瑤后者還只是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在奴隸市場里飽受驅(qū)使。楚晨貴為王府世子,平時可極為悠閑,少不了四處閑逛。楚晨正與同行的幾位公子哥談笑風(fēng)聲,相談甚歡之時,不經(jīng)意間一眼瞥到了角落里一個臟兮兮的小女孩,一眼之下卻怎么都挪不開眼睛了,那個小女孩全身包裹在一件不合身的大褂里,從頭到腳,都黑糊糊的,看不出任何出奇之處,但楚晨卻緊緊注視著小女孩的眼睛,仿佛從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
楚晨最終將其買回了王府,一番梳洗,小女孩皮膚白皙,水靈靈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府衛(wèi)們當時眼睛都看直了,這分明就是個小美人胚子啊。
老王爺待子嚴厲而又脾氣暴躁,對楚晨買下骯臟的奴隸十分當然是極為不滿的。當即便大發(fā)雷霆罵楚晨是紈绔,沒有大男兒的報國雄心,反倒整日吟詩作對無所事事,一副柔弱書生姿態(tài)與那些游手好閑的花花公子們稱兄道弟成何體統(tǒng)。罵聲如雷,加上王爺?shù)男酆駜?nèi)力,整個王府都為之顫抖。
楚晨自知理虧也不辯駁,執(zhí)拗的少年挺直了腰板任老王爺責罵,楚晨自小闖禍都會收到西涼王一番唾沫飛濺的說教,對西涼王的暴脾氣也見怪不怪了,罵累了他自然會歇著的。
當時夫人及時出現(xiàn),見楚瑤一副孤苦伶仃,加之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是十分憐愛,歡喜的拉作貼身丫鬟。楚瑤出身貧寒,心靈手巧,每一件事都做的令人頗為滿意。
最讓夫人欣喜之事莫過于數(shù)月后突然發(fā)覺楚瑤天資聰慧,骨骼奇特,竟是練武之才,便親自幫楚瑤煅骨,授之功法,心想,吾兒手無縛雞之力,就當為他培養(yǎng)一貼身高手,也可為我省心。見夫人憐愛,西涼王倒是看楚瑤順眼不少,還時不時加以指點功法,誰都知道西涼王在外剛強,憂國憂民,在內(nèi)卻是個懼內(nèi)的主,這點平
常可沒少被幾位關(guān)系好的將軍暗笑。
楚晨見到此副景象,心中憤憤,心想還是天大地大還是老娘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