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第一天加班,最后還是被老板開車送回來的。
韓喬聿沉默寡言,但是作風(fēng)卻是說一不二,拿上外套也沒讓陸鳴多推讓兩句,就把人帶到了自己車上。陸鳴摸了摸鼻尖,只能裹著自己的厚實外套,跟著上了車。
陸鳴很少外出,只知道大概的街道名稱,韓喬聿行動力比他要好得多,即便這樣還是順利把人送到了樓下。陸鳴下了車跟他道謝,裹著厚實的防風(fēng)連帽棉衣站在雪地上,帽子上一圈的淺色絨毛把他整個人圍起來似的,看著年紀(jì)也小了一些。
“謝謝韓總。”
韓喬聿下班之后人要輕松一些,跟他揮揮手,調(diào)轉(zhuǎn)車頭走了。
陸鳴也踢著雪一路艱難的走回去,就這么幾步路的距離,雪都一直順著木樓梯下到了家門口,他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借著那點有些昏黃的燈光捏了一個小雪人,兩個雪球團的圓圓的,又拿兜里的手帕給做了一個圍兜一樣的小領(lǐng)巾,隨手撿了點枯葉細(xì)枝做了眼睛和嘴巴,看著憨態(tài)可掬。
陸鳴捧著它放在窗臺上,用凍紅的手指在旁邊的雪上寫了兩個小字:舅舅。
他看了一會,自己先笑了,沖手心哈了兩口熱乎氣,等推門進去才暖和起來,舒了一口氣。
陸靜書已經(jīng)睡了,老外姐夫給貼心的留了紙條,貼在他們家門口最醒目的那個事項小黑板上,紙條上中英文無縫對接:
xiaojiuziwoshuileidontwanthertosleepalonenikuaihuii~wessyousoch
陸鳴抽著嘴角把那張糟心的紙條撕下來,他姐夫跟了他姐這么多年,中文基本就完蛋,現(xiàn)在眼看著英文也要完。當(dāng)初跟他姐談了幾年戀愛去他家見了老爺子張口就喊“大爺”,氣的他姐拎著耳朵又實打?qū)嵉膹臐h語拼音開始教育了幾年,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徹底沒救了。
他洗漱了一下就去睡了,原本以為還是跟往常一樣不太容易入睡,但是勞累之后又帶著一身寒氣,裹著溫和的被子很快就陷入夢想,比這段時間任何一天都睡的要香甜,一夜無夢。
大概是睡的好,第二天一早就醒了,比鬧鐘還提前了十來分鐘,簡直就是破了紀(jì)錄。
陸鳴躺在床上一邊感慨一邊慢悠悠的等鬧鐘響起,這才伸手按掉鈴,爬起來換衣服。他收拾妥當(dāng)下樓去的時候,他姐夫已經(jīng)在廚房做早餐了,一頭金發(fā)格外醒目,但是再燦爛也比不上他現(xiàn)在咧嘴露出的笑容,都第二次當(dāng)爸爸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傻樂呵。
安森看了他下來,熱情洋溢的跟小舅子打招呼:“早啊”
“姐夫早。”陸鳴也過去幫忙,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自發(fā)自覺地開始切碎蘿卜丁準(zhǔn)備做蛋餅,他會的東西不多,就這個還算拿手。
安森做了煎蛋和火腿,又忙活著熱牛奶,兩眼放光的對陸鳴道:“靜書喜歡吃這個,多做一點吧”
陸鳴點頭答應(yīng)了:“好,我也打算多做點,一會帶些去公司吃我姐跟你說了沒,我這段時間要去一家公司當(dāng)翻譯,可能有點忙,中午就不回來了。”
安森道:“說了,靜書說想讓你出去換換心情,她怕你在家悶,我們等你回來吃晚餐。”
陸鳴道:“晚上估計也夠嗆,我看老板經(jīng)常加班,他加班我就得陪著。”
安森眨了眨眼睛,十分不理解,但還是聳了聳肩膀道:“那好吧,你照顧好自己。”說著低頭看了陸鳴熟練攤了幾張蛋餅還在繼續(x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的公司不好吃嗎”
陸鳴:“”他不是語言學(xué)校的老師都想打人了。
陸鳴:“吃的有點不習(xí)慣吧,帶一點過去墊墊肚子。”
安森:“再多做一點吧,多一點,這些不夠。”
陸鳴:“你是不是也想吃”
安森樂呵呵道:“對。”
做完蛋餅,剩下的擺盤和叫醒服務(wù)都交給了安森,陸鳴捏著剩下的一點胡蘿卜丁去了外面,找到昨天放在窗臺上的那個小雪人,給它按了一個鼻子上去,瞧著是那么回事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陸靜書被安森小心扶著下樓來吃了美味的早餐,接著又被陸鳴領(lǐng)到窗前,隔著玻璃看了那個小雪人,陸鳴笑著道:“喏,昨天回來晚了,只能在門口做了一個小禮物送給小外甥,你看看喜不喜歡”
陸靜書一大早就被哄的笑容滿面,在弟弟臉上親了一口,“喜歡”
安森拿了公文包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