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起吧,這都要10點了!”蔣欣然拽著還賴在床上的顧曦顏大叫。.
“我沒睡著,起什么呀?”顧曦顏翻翻身子,臉朝外,眼睛依然沒有睜開。
“整個宿舍樓大概就你還在床上躺著呢!”蔣欣然挺羨慕顧曦顏,在這個別人為工作忙得四腳朝天并焦頭爛額的大四下學(xué)期的尾巴尖兒上,顧曦顏依然可以耐心地等著會情郎度周末,也只有她能如此淡定了。雖然顧曦顏和自己的性格截然不同,這姑娘單純中略帶調(diào)皮,安靜中偶爾有點小鬧騰,沒有什么心眼兒,對朋友是掏心窩子的真心對待,對自己更是視為知己,她也打心底里承認(rèn)顧曦顏這個好朋友。
“顧曦顏,你的兵哥哥來了!”門外有人叫。
“是嗎?哪兒?在哪兒?”顧曦顏反彈似得立馬從床上跳起來,秦凱真的是讓她等著急了呢。
“樓下呢!”
蔣欣然看著顧曦顏猴兒急的模樣,覺得有點搞笑。顧曦顏從踏進(jìn)這所大學(xué)校門的那天起就帶著護(hù)花使者,而秦凱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和毫無原則的寵溺足以讓她在大學(xué)四年里抵制住了五花八門的誘惑,任憑花花草草在她跟前搖曳,卻從來沒有旁逸斜出的跡象。
顧曦顏穿著她那棉布小碎花睡裙,趿拉著kitty的拖鞋,亂著頭發(fā),毫無形象可言地跑到陽臺上,看見了站在樹蔭底下正抬頭向上看,滿臉滿眼都是笑的秦凱,部隊上的人,穿著軍裝真是威武!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打在秦凱的身上,偶滴個神啊,她是越看越喜歡了。
“等我5分鐘,馬上下來!”看見秦凱,顧曦顏越發(fā)地迫不及待了,話音未落已掉頭往屋里沖去了。
“顏顏,別著急,慢慢來!”秦凱的聲音深厚略帶糙糙的毛邊兒,聽起來很舒服,他對她一向有耐心,在他的記憶里,從小到大這丫頭好像都是磕磕張張的,沒有穩(wěn)當(dāng)過,如果再催她的話,保證有撞頭磕胳膊碰腿兒的事情發(fā)生。
秦凱定定地站著,目不斜視,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周圍的這種眼神,特別是穿著這身行頭站在女生宿舍樓下,還真是萬花叢中一點綠呀!他任憑這些姹紫嫣紅的小女生們打他跟前走過,滿眼好奇地打量著他,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他,甚至評頭論足地指點著他,但他想她們中的一半對他大概已經(jīng)略知一二了,雖然不在這個學(xué)校里面念書,但他流連于此四年,怕是在別人眼里這張臉混得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熟了。
“走吧!”顧曦顏人剛出宿舍樓,嘴里已急吼吼地沖著秦凱在喊了。
“急什么,又不是執(zhí)行任務(wù)。帽子怎么沒帶呢?今兒可是真的熱!”秦凱打量著鵝黃t恤,白色七分褲的顧曦顏,感覺這清清爽爽、白白嫩嫩的丫頭,還是注意防曬的好一些。
“戴你的!”顧曦顏說著抬手直沖秦凱的軍帽過去。
“不行!拿你的去!”秦凱及時避開的同時抓住了顧曦顏的小胳膊,儼然一副軍容不能侵犯的架勢。
“哎呀,真是麻煩呢!又曬不死人!”顧曦顏嘟嘟囔囔地折回了樓里。
“怎么又回來了?這是啥東西沒帶呀?”蔣欣然看著跑回來的顧曦顏,這姑娘就不能干脆利索地出發(fā)一回嗎?
“帽子!”顧曦顏說著拿起滿帽檐兒都是閃閃鉚釘?shù)镍喩嗝保安皇俏彝髁耍貏P說天兒熱,太陽大,要我戴帽子!讓我來來回來的上下樓!”
“矯情吧你?知足吧你!”蔣欣然要“咬牙”了,如果她的肖成宇也是如此體貼,她就心滿意足了,“生在福中不知福!”
“4樓啊,累——死——我——鳥,嗚嗚嗚……”顧曦顏拖著長音,故意發(fā)嗲,然后在蔣欣然的羨慕嫉妒恨中“哀嚎”著、蹦跶著,撒歡兒似的跑了出去!
秦凱和顧曦顏是在一個大院里長大的,他比她大5歲,倆人的父親在一個單位,秦凱的爸爸是局長,顧曦顏的爸爸是技術(shù)骨干,工作上的配合相得益彰,私交也很好,幾十年的知己。
兩家的孩子打小兒就在一處玩,秦凱還有個比他大三歲的姐姐,叫秦悅,而顧曦顏則是老顧的獨女,加上比秦家的倆孩子小,理所當(dāng)然地兩家人都當(dāng)她是個寶貝兒。小時候有一次哭鬧,任誰哄,顧曦顏依然哭得臉紅脖子粗的,秦凱過來摸摸她的小手兒,親親她的小臉兒,居然她就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