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再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凌淺沫平定心緒眼眸低垂,“你……你把頭轉(zhuǎn)過去。”
她現(xiàn)在渾身狼狽,實在不適合說話。
“現(xiàn)在才想起來矜持,不覺得晚了?”男人冰冷的嗓音里,透著一股嘲諷。
凌淺沫呼吸一滯,這男人,怎么一點風度都沒有。
雖說昨晚是她主動在先,可他是個男人,如果不愿意的話,她還能強了他?
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人比較吃虧,更何況她還是第一次,她都沒說什么,怎么他還一臉便秘樣。
心中雖然怒火旺盛,但現(xiàn)在她未著寸縷,總覺得沒有安全感。于是也懶得跟他爭辯,用力拉過被單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飛快滑下床撿起地上衣物,逃也般的進了浴室。
浴室里,凌淺沫一邊換衣服,一邊忍不住回想昨晚的事,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她是個傳統(tǒng)保守的女人,跟向恒交往期間,也從未有過什么親密關(guān)系,昨晚被分手,她本就痛徹心扉,更沒心情去想那檔子事了。
可她昨天晚上,卻像是中了邪一樣,那表現(xiàn),完全就是色中餓鬼的架勢啊。
回想起昨晚那抵死的纏綿,凌淺沫一張臉又白又紅,忍不住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凌淺沫,你給我清醒一點。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趕緊想辦法解決。”
深吸口氣,又鞠了一捧冷水灑在臉上,原本慌張的情緒緩緩穩(wěn)定下來。
而在凌淺沫拽走了所有被子逃進洗手間整理心緒時,葉梓安也從床上爬起來,找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換上。
他這個人有潔癖,最恨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尤其是一個絲毫沒有道德底線,看見男人就把持不住撲上去的下賤女人。
所以換好衣服之后,葉梓安便伸手將床上的床單和枕套拆下來,打算直接丟掉。
剛觸到床單,目光忽然落在那一道深褐色的印記上,手指驟然僵住。
恰好此時凌淺沫從洗手間出來,看見他在整理床單,面上又是一紅,不過還是咬牙強撐著開口,“那個……昨晚的事,我們就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我當時是因為胃疼得迷迷糊糊,所以不小心拍了你家的門。我們本來就素不相識,以后也沒有見面的必要,這件事情就此揭過。”
雖然心里恨不得把時間撥回去重新來過,但她也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好在唯一讓她感到安慰的是,這個男人皮相還不差。
葉梓安略略抬頭,露出一雙冰冷漠寒的眼。這一眼沒有絲毫溫度,看得凌淺沫的心微微一抖。
他以為,這女人會哭天喊地的讓他負責。
“就這樣?”葉梓安有些不信,黑眸微瞇,目光凌厲。
凌淺沫有些招架不住,不是吧,這男人該不會還想讓她負責吧?!還是說,想要趁機敲詐她一筆封口費?!
不過不管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都不可能配合。
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凌淺沫一臉的拒絕,“這種事情你情我愿,雖然是我主動,但如果你不樂意,自然有的是辦法拒絕。所以你不要妄想我會負責,更不要妄想我會給你錢!”說完重重點頭以示決心,“我趕著上班,就這樣!”
然后腳踩風火輪,不給對方任何反應(yīng)時間,如一陣風般卷出了臥室。
葉梓安愣住,他怎么都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漆黑的眸子狠狠瞇了瞇,很好,他記住了。
凌淺沫一路逃回自己家,手抖著開了門,腳才剛踏進去,面上的偽裝便盡數(shù)崩潰。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出現(xiàn)的人突然出現(xiàn),一出現(xiàn)就奪走她好容易才等來的愛情。這也就罷了,她還像中了邪一樣,去糾纏一個陌生男人,做了那種事。即便是當初愛到骨子里的向恒,也沒能讓她這么沖動過。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身子沿著門板無力滑落,眼淚像決堤的
洪水,她不想哭,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很懦弱。
可是,終究抵不過心底的委屈。
沒了,她苦守了八年的感情沒了,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完璧之身也沒了。
她,什么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