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五分鐘,正坐在蒲團上運氣的莊凡就被打臉了:猴子離了歪斜的拖著棒子回來了,捂著肚子,渾身是土,衣衫不整,形容憔悴一臉虛脫:拉的,還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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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見了師父,眼淚汪汪,吧唧就躺那了:“師父”話沒說完,吧嗒,好大一顆眼淚掉了下來,疼。
這把莊凡給慌的,他哪兒見過大圣哭鼻子啊連忙把猴子腦袋搬到自己大腿上,跟哄家里侄子侄女一樣哄他:“哎呀這是咋整的啊莫哭莫哭”
拿手揪著袖子給猴子擦擦眼淚和臉上的土,只可惜身邊兒沒有糖塊兒,要不塞猴子嘴里一顆,嘴里一甜小孩兒就不記得哭了。
猴子眼睛通紅:“馬被那賊泥鰍吞吃了,徒兒追至半路,突然腹如刀絞,站也不住,跌落云頭,賊龍也沒抓住,都是徒兒無用”
越想越委屈,在山底下壓了五百年,一朝脫困,本想干一番事業(yè),大殺四方,在師父面前呈呈威風(fēng),結(jié)果連龍尾巴都沒揪著就肚子疼得掉下了筋斗云摔得那叫一個灰頭土臉。
又氣哭
莊凡頭疼,伸手去給悟空揉肚肚,這肯定是昨晚那頓肉鬧得,保不齊就是胃腸炎了。咋整,這荒郊野嶺的,他身上別說藥了,那真是啥啥都沒有,鹽糖水都沒有
唐僧師徒正在那焦頭爛額,且說小白龍,一溜煙兒跑回蛇盤山鷹愁澗,伏在澗底中,潛靈養(yǎng)性,俗稱消化食兒。
寒冬將至,敖玉本打算吃飽了肚子貓在澗內(nèi)不動了,一為貓冬,蛇性怕冷,龍也不例外啊,二為等著東土來的唐和尚,免得錯過。
誰知今年鷹愁澗不知為何不濟,魚蝦蟹少得可憐,別說吃飽,塞個牙縫都嫌肉少,蛇盤山更不用說,只有些尺把長手指頭粗細的小蛇,敖玉又嫌棄腥氣。沒吃沒喝,把個小白龍給餓的,兩眼發(fā)直半夜冒綠光,只好出去打野食。
也是合該湊巧,昨晚小白龍就溜達到了這個瀑布,只因潭中鯉魚頗肥,敖玉猛吃了一頓,餓的太久,猛然吃飽了食困,中午猴子他們來的時候,敖玉還在潭中深處打瞌睡。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醒來又餓了,懶洋洋爬上岸,龍頭蔫噠噠往岸上一搭,正好見到一匹呆頭呆腦的肥馬,小白龍就探過身去,特別不客氣的一口給吞了一點兒聲兒都沒出。
吃完沒覺得飽,敖玉又懶洋洋的出溜回去,打算再吃點兒魚找補一下,至于那邊同樣呆頭呆腦曬太陽的禿子,小白龍理也沒理:吃了人是要遭天譴的,他還想西去修成正果,不太想挨天打雷劈。
靜悄悄地溜進潭去,猛吸兩口,肥魚進肚,一個肥肚子就鼓溜出來了,吃得相當(dāng)之飽,敖玉拍拍肚子,心滿意足,打算回蛇盤山。
誰知一冒頭就被看個正著呢。
慌里慌張一路跑回澗底,一顆龍心還有點兒撲騰:好久沒干壞事被抓個正著了,有那么一丟丟心虛。
他好像隱約聽見背后有人喊他來的,還不是什么好話。
哼,凡人說什么來的,龍游淺水遭蝦戲以前想吃啥都有人拱手送上,如今吃個馬還要被罵,龍吃馬,能叫偷嘛賊什么賊,怪難聽的,我憑本事一口吞掉的馬,為啥要給你吐出去
龍尾巴怏怏的甩噠幾下,小白龍萬事不理的把腦袋一藏,呼呼大睡起來。
敖玉躲在家里睡大覺,那廂悟空肚子疼,沒趕上,一個跟頭栽下去了,幸好師兄弟倆沒打起來。
猴子肚子疼得厲害,吱哇亂叫,莊凡心疼得一腦門子汗,卻也無計可施,簡直恨不得他就是華佗。
見師徒二人慌作一團,那大圣似乎病得不輕,唐御弟都急麻爪了,這會兒正要去拿刀放血給自己徒弟喝,觀音派來的一路神祗唬了一跳,驚得連忙現(xiàn)身,叫道:“唐御弟莫慌,我等是觀音菩薩差來暗保取經(jīng)者”
話未說完,莊凡就反應(yīng)過來了,對,還有這么一幫子看熱鬧的,連忙道:“勞煩勞煩,煩請哪位去報菩薩一聲就說小徒突發(fā)惡疾起不了身,還請菩薩賜藥。另有敖玉吞了貧僧馬匹,勞煩不拘哪個菩薩駕前使者去鷹愁澗說一聲,叫敖玉還了貧僧馬匹。”
也不要別的,讓這小子自己來當(dāng)白龍馬就行瞅把他大師兄氣得。
眾神祗自是答應(yīng),隨手派了一位,駕云直奔南海落伽山紫竹林。
今日剛巧木吒當(dāng)值,昨日忙到半夜,他性子固執(zhí),也不肯休息,現(xiàn)正困得直打瞌睡,站在門口,腦袋倒晃得跟磕頭蟲一樣,金頭揭諦走到跟前了也沒發(fā)現(xiàn)。
那揭諦小心翼翼伸手一戳,木吒早瞌睡得魂飛天外了,受力之下,順勢狂唧躺倒,竟也不醒,索性縮成一團,呼呼大睡起來,直叫人哭笑不得。
幸好龍女睡飽了出來,聽得聲響,快步前來,放引了揭諦入內(nèi)得見觀音,木吒自有龍女托著,丟回去補眠了,只后腦勺磕了碩大一包,醒來后疼了許久。
且說觀音見了揭諦,自是識得,眉頭略皺:“所為何來”
揭諦連忙將唐僧師徒二人之事及御弟所言盡數(shù)通稟,菩薩聽了,真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