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這邊該見的人都已見過,該處理的事也已鋪墊好,便只待明日去洛府看看。
沈明舒坐在馬車上,返回舊宅,龍鳳胎被老太太留在了張府,只她一人返還。
時辰已晚,只聽得到馬車行駛的聲音,沈明舒心中對明天的登門也有個底,只可惜明日大抵是見不到小姑娘了,不能問問她可否喜歡那疊蟹黃酥。
馬車在舊宅門前停下,打斷了她的思緒,嵐引掀開車簾,沈明舒踏著車凳下車,一陣風吹來,秋意也漸漸濃了。
沈明舒眸光微動,唇邊浮起一抹縹緲的笑意,想出個法子,也許可以謀劃一番,不過當前還是先過了明日要緊。
與此同時,洛府老爺也方才醉醺醺的回到府中,王氏連忙指揮著一眾仆人進進出出的伺候。
直到灌下一碗醒酒湯,洛遠樺這才有些清醒過來,配合著將身上沾滿酒氣的袍子換了,靠坐在床邊,兩眼有些無神的瞧著來來往往的仆從。
待得給洛遠樺洗漱好,一眾仆從才退了下去,王氏給洛遠樺背后墊了個靠枕,輕柔的給他順著氣,柔聲喊道:“老爺,可感覺好些了”
洛遠樺迷迷蒙蒙的瞧著她,認出這是自家夫人,握住她撫在胸前的手,喊了聲夫人。
王氏笑笑,柔聲說道:“我這些日子有件事一直想不妥,想著還是得問問老爺。”
“你說。”洛遠樺半闔著眼睛回道。
王氏瞧了瞧他的神情,緩緩說道:“前些日子,秋姨娘去了,只留下個洛歆,我自然得給她照顧好,可是我看著她年紀也大了,一直留在府里也不妥”
“有什么不妥,也不差她這一口飯。”洛遠樺眼也不睜,皺眉嘟囔了一句。
王氏并不心急,當了這么久的洛夫人,自然摸得清自家老爺?shù)男乃迹豁樦脑捳f道:“洛府自然不缺這么點錢,可是等到再過些年,便不說外頭的人會如何議論,洛歆丫頭在府中的身份只會越來越不便,等再遠些,身后也沒個照看的人。”
洛遠樺眉頭一皺,睜眼看向王氏,沉吟片刻,問道:“那夫人可有什么想法”
王氏微微一笑,將娘家表侄的事一說,盡力夸了夸那表侄的品行,說道:“總歸是自家人,不會虧待了洛歆丫頭,外頭的人說起來,也只有夸的。”
洛遠樺想了想,這樣似乎也不錯,便頷首說道:“有勞夫人盡心想出這么個法子,實在是辛苦。”
他握住王氏的手,目光深邃的看著她,洛遠樺模樣不錯,便是中年,也只是添了些沉穩(wěn)魅力,王氏淺笑著側(cè)過頭,露出白皙的脖頸。
屋中的燈燭被吹去,王氏唇邊的笑意加深,這么些年,她也看透了身旁這人,雖然有一張好皮相,但心里卻比誰都薄涼,不然也不會對浣香苑漠然不見。
方才打動他的比起洛歆的境況不如說是外頭的言論,她這老爺可比誰都注意這張臉,王氏冷冷一笑,不論如何,那筆錢財她是勢在必得,想到事情已成了大半,她滿意的闔上眼睛,輕輕撫著洛遠樺的胸口。
第二日一早,沈明舒便同往日一樣起身,用過早膳后,將昨日鋪子那邊送過來的信簡單處理過后,瞧著到了時間,才慢悠悠的上了馬車,朝洛府而去。
前日既已上過拜帖,同門房一說,便有個老管家迎了出來,笑著說道:“貴人請隨小的來。”
沈明舒下車,帶著嵐引隨著他進去,洛府雖無張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