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放心,總有一日,我為你討個公道摸著豆豆的腦袋,鳳瑤在心中立誓。
忽然間,心頭涌上一股酸楚悲痛,異常復雜的感情。鳳瑤頓時明了,這是鳳氏未散的執(zhí)念。鳳瑤摸著寶兒的腦袋,在心中默默地道:“我會代你,照顧豆豆。”
執(zhí)念依然不散,竟仿佛更加深刻起來。鳳瑤轉念思索,對其說道:“盡我所能,必不讓豆豆落入沈狗之手”念頭方落,那股感情緩緩凝成一股純粹的感激,而后悄悄散去。
鳳瑤心中默然。
“呀這是怎生了”忽的,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從院外傳來,鳳瑤抬頭一看,一位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子急急跑進來,因為跑得太急,被木簪挽起的發(fā)髻松松欲散:“妹子,你頭上怎么這么多血啊屋子怎么弄出來這么大的洞天啦,那幫天殺的”
吳氏從田里回來時,在村頭聽到許多人在閑話,大意是幾名城里來的男子往鳳瑤家里去了,看著穿衣打扮像是官宦人家的下人。后來被證實,確實是當年新科狀元沈云志派來的人,要接豆豆回去。
“他不是不認豆豆嗎”吳氏問道。
一個大嬸回答說:“誰知道呢那幾個男人跟鳳氏搶奪呢,我們不過站在院外看熱鬧,也給轟了出來。”
吳氏一聽不好,扔下鋤頭就朝鳳瑤家里跑來。
因為常年勞作,吳氏的臉龐被風吹日曬得黝黑粗糙,乍一看去,并不像二十幾歲,倒像是三十多歲一般。鳳瑤調動記憶,辨認出眼前這名婦人,正是鳳氏的堂嫂,平日對她們頗多照顧的吳氏:“嫂子。”
“快別起來,快坐下唉,那幫天殺的,竟然打女人,咒他們不得好死妹子,你頭暈不難受的話告訴嫂子唉,不行,你坐著別動,我得去給你請郎中”吳氏拍了下大腿,風風火火地轉身就往外跑。
鳳瑤拉住她的手臂:“嫂子,莫去。”
吳氏一急,不由甩她的手,驀地想起她有傷在身,連忙停下動作:“妹子,莫要逞能快快松手,我這便去村頭白大爺家里,一會兒就回來”
“我沒大礙,嫂子莫急。”鳳瑤清冷的聲音泠泠響起,仿佛一盆清水,朝火急火燎的吳氏當頭澆下。吳氏扭轉過身,有些詫異地看著鳳瑤。
吳氏嫁進陌水村十幾年,那會兒鳳瑤才四五歲的模樣,乖巧柔順,十分惹人疼愛。算起來,吳氏也是看著鳳瑤長大的,竟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覺得她的聲音好聽得不像話看著沉靜穩(wěn)著的鳳瑤,竟仿佛一瞬間,不認得了一般。“妹子,你莫不是被打傻了吧”吳氏看著鳳瑤眼底的清冷,只覺得夏日的酷暑也消減三分,說不出的怪異。
“我問嫂子一件事。”鳳瑤抬起頭,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向吳氏:“不知嫂子來之前,可曾看到有人從小路上經(jīng)過”
吳氏回想一番,說道:“這會子快晌午了,大家伙兒都從田里回來,正往家里趕呢。我一路上行來,倒是碰見不少人。你問這個干什么”
“嫂子有沒有碰見行為奇怪的人”鳳瑤語氣淡淡,聽不出絲毫著急。
吳氏偏頭想了想,忽然一拍手掌道:“你這么問,我倒是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