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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如此,按律,殺人者死,當街殺人,罪加一等,無需上報,斬立決”說罷,抽出一支火簽就要擲下。
這時候,滿堂人鴉雀無聲,只聽得郭威說了一句:“刺史大人且慢”
許刺史收回手,差點扭傷了手腕,怒道:“方才你不是認罪了嗎還有何話說”
郭威從腰里摸出來一面腰牌,啪的一聲扔在地上,冷著臉說道:“殺死張屠這罪,某家是認了不過,某要提醒許刺史,某家乃是節(jié)度使李帥麾下親衛(wèi)營都頭不知許刺史,可判得了某的罪過嗎”說罷,嘿嘿冷笑。
一席話,讓許刺史愣住了。原來今日營中放假,郭威并沒有穿軍服,一身布衣,平民打扮,也不曾有人告訴許刺史,這許刺史真不知道郭威還有這等身份。看當堂衙役撿起腰牌送上來,驗看過后,當真無誤,確實是節(jié)度使親衛(wèi)營都頭,這下子,許刺史心里犯了猶豫。原來這五代時期,最是亂世。亂世中有兵有權才是王法,往日里的法律,都抵不過軍閥們一個命令,更何況,軍中確有規(guī)定,若軍人與平民有了糾紛,地方官應鎖拿送至軍隊,自有軍法審理,地方官員,無權審判。
看到許刺史陷入了深思,馮忠寶暗暗給刺史背后的押司使了個眼色。那押司微微點頭,俯身過去在刺史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許刺史頓時如釋重負,一拍驚堂木:“咄事涉軍法,本官自然判不得你,可自有能判你之人來人,給本官去請李節(jié)度”
早有衙役飛奔出去,郭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可一轉(zhuǎn)眼,卻看到馮忠寶臉上非但沒有緊張,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不由得起了疑心。原來,這郭威早就料到今日這事,必是這馮忠寶設下的局,但想到之前與節(jié)度使的交情,節(jié)度使對自己的倚重,想來這張屠也不是什么好人,應該并無大礙。可是,為什么這馮忠寶
他一抬頭,看到周圍這些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馮忠寶心思居然如此之深如今大堂內(nèi)外無數(shù)百姓,加上證據(jù)確鑿,就連節(jié)度使李繼韜,怕是也不好公然袒護自己怪不得不曾按照規(guī)矩將自己送到軍中,卻將節(jié)度使請到這里
郭威的腦中飛速想起來,迅速鎮(zhèn)定下來,拿定了主意。
不多時,一隊親衛(wèi)營的騎兵飛馬前來,在刺史衙門前下馬,把百姓分開,節(jié)度使李繼韜來了。今日李繼韜并未披甲,作文士打扮,一身淡青長袍,內(nèi)穿白色中衣,頗像一個文生公子。李繼韜年歲并不大,只是三十歲上下,這一登場,若不是前方的親衛(wèi),倒很有些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做派。
許刺史降階相迎,李繼韜并不推辭,昂然而入,在公案后坐定,許刺史坐在旁邊。李繼韜左右一看,問道:“許刺史今日請我來刺史衙門,有何要事”許刺史連忙拱手:“李節(jié)度,今日乃是為了潞州軍中,您麾下親衛(wèi)營都頭郭威當街殺人一案”
堂上端然穩(wěn)坐的李繼韜就是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堂下跪著的郭威。聽完許刺史和仵作證人的證詞,許刺史說道:“此事證據(jù)確鑿,郭威也黯然認罪,只是涉及軍中,不得不”李繼韜一揮手,打斷了許刺史的話,轉(zhuǎn)過頭問郭威:“郭威,我再問你一遍,你可認罪”
郭威昂然答道:“李帥,末將認罪”
李繼韜站起身來,幾步走到近前,沖著郭威就是一腳:“好你個郭威平日里本帥對你何等器重,你竟做出此等事來,卻是將我置于何地今日,我也保你不得許刺史,此人該當何罪”
許刺史答道:“按律當斬何況此人”
李繼韜不待許刺史說完,就下了命令:“好,那就依了許刺史,三日后問斬,懸首城門”說罷,一揮手,率先下堂:“把這廝給我押回去,先打五十軍棍,三日后再砍了他”
“是”自有身后親衛(wèi)護衛(wèi)李繼韜出衙,又有數(shù)個親衛(wèi)把郭威扶起來,押了出去。
看已經(jīng)結(jié)案了,百姓們也紛紛散去,回家吃飯去了。許刺史大老爺看看堂內(nèi),人犯都不見了,還審個什么勁,又一拍驚堂木:“退堂”
剛站起身來,卻見一個親衛(wèi)去而復返,拱手問道:“大人,依軍法,犯軍的腰牌,卻是要收回。”
許老爺滿心不耐煩,一揮手:“給他給他”
待那親衛(wèi)離去,大堂內(nèi)也空了,許大老爺一拍肚子,小聲說了句:“不知道老爺我最愛的人參鴿子湯涼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