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日子的海上生活,讓他變得更加謹慎和多疑起來,這里是海軍分部,比這里更安全的只有海軍總部馬林梵多。
為了預防萬一,盡管亞瑟饑腸轆轆,不過一晚上都沒有碰房間里的食物和酒水。
第二天一早,一眾荷槍實彈的士兵步入房間。
為首的中士拿過手銬和腳鐐,沖著亞瑟微笑著說道:“例行公事,還請配合。”
亞瑟微微皺眉,不過并未反抗,作為一名海軍士兵,既然是軍事法庭規(guī)矩那么自當遵從。
在一眾荷槍實彈士兵的押解下,亞瑟穿過長廊,來到神圣而莊嚴的軍事法庭大廳。
這里很寬敞,絢爛的陽光透過窗外直射進來,似乎可以驅散任何黑暗。
來自海軍總部馬林梵多的軍事法官已經(jīng)到來,陪審團、海軍擔任的辯護律師也已經(jīng)就位。
一切看起來都再正常不過,正常的有些難以捉摸。
正在這時亞瑟視若仇敵,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的薩珀少校從外面走了進來。
身著嶄新軍裝的薩珀少校趾高氣昂的看著亞瑟,那雙碧眼里閃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勝利光芒,玩味的笑容讓亞瑟忽然不安起來。
亞瑟心沉到了低谷,已經(jīng)意識到不對勁。
既然是軍事法庭公開對峙,為什么作為被告的薩珀少校竟然衣冠楚楚,一副傲然的模樣
反觀申訴原告的亞瑟,卻像個待審的犯人一樣戴著枷鎖和腳鐐,好似這不是公開對峙而是對他的審判。
先前那個在海軍分部門口,阻攔過他們的少尉赫然是軍事法庭的保安官,那個體態(tài)臃腫的中校成了有著決斷權的陪審團,這一切都預示著當初那是演戲,只是讓亞瑟和尤金上士相信,軍事法庭會公正公開的審判。
更讓亞瑟難以相信的是,薩珀少校所坐的位置不是被告席,而是原告席,而戴著手銬和腳鐐的亞瑟則被蠻橫的推上被告席。
“請原告陳述當日情況,不得隱瞞、杜撰,誹謗”表情肅然的法官示意薩珀少校起身陳述。
薩珀少校起身從容的說道:“尊敬的法官大人,七月25日傍晚時分,本艦收到休伯特號海軍軍艦求救信號,艦長求援說艦上的大多數(shù)海軍士兵,在尤金上士和二等兵亞瑟帶領下嘩變需要緊急救援。”
“當本艦趕到的時候,休伯特號海軍軍艦長已經(jīng)被殺,頭顱被懸掛在桅桿上看得十分真切”薩珀少校的語氣里滿是悲憤。
“與此同時已埋伏在周邊的海賊船,忽然朝我方軍艦駛來,判斷是尤金上士和亞瑟二等兵投靠的海賊一方,按照海軍戰(zhàn)爭守則,在寡不敵眾遭到伏擊的情況下有理由撤退,陳述完畢法官大人”薩珀少校從容坐定,好似這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法官大人”亞瑟怒而起身,緊盯著高高在上的法官。
“肅靜”法官眼神里閃過一絲厭惡,“二等兵亞瑟,本法官尚未對你詢問,請尊重法庭秩序不得隨意發(fā)言”
“傳證人”法官忽然朗聲說道。
“證人”亞瑟一愣,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按理說證人都是當天的事發(fā)目擊者,薩珀少校船上的海軍士兵因為統(tǒng)屬關系,并沒有作證的權利。
那么就是說當日落海失蹤的休伯特號海軍士兵里,難道還有幸存者
亞瑟一時又驚又喜,滿是期待的看向緩緩打開的厚重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