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未待大漢將手中之錘拎過頭頂,便不知怎的雙膝一軟,始料未及地一陣踉蹌后,險險站穩(wěn),那一張方臉立時漲成了豬肝色。
“誰?!哪個兔崽子敢背后偷襲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余老面色無常地收起兩指,那藍(lán)衣公子也似不經(jīng)意般偏了頭去。眼角余光卻似互看了一眼。
藍(lán)衣少女幾分嗔怪地抬頭去瞪那不知何時又爬坐到窗欞上,自顧蕩著兩只小腳丫的紫衣小丫頭。
后者一臉嘻笑地回頭小聲道:“不是我啦,我那一顆只尋了個欺負(fù)老人家的豆子撞了開去,沒動那只紙老虎。”
藍(lán)衣少女微愣,看了她一眼,低頭往下,那名先前出口的華服公子正一臉陰沉地抬頭向這邊看來。
藍(lán)衣少女心下微震,越加瞪了一眼窗欞上自顧拋豆丸兒吃的小師妹。
小丫頭卻似毫不在意,低頭便嘻嘻笑著向那樓下之人的目光迎了上去,笑得爛漫天真。
華服公子見得,不由一愣,轉(zhuǎn)而想自己那一彈指力雄厚,本想給那暗中出手的老頭兒一點教訓(xùn),不想竟被旁人使招擋了開,來人指力亦是雄勁,絕不可能是個如此之小的丫頭片子。
心下暗思一瞬,便又低頭移開了目光。
那紙老虎左右膝各吃了余老與藍(lán)衣公子一顆豆丸,心下怨憤難平,自是叫嚷不迭不肯善罷干休,猶自還想動手,卻被那華服公子喝阻了下來。
“雷龍,青娥舍前舍的二當(dāng)家憑你還拿不下來,還不回來。”
黑衣女子聽人報出自己名號,自是知道這華衣公子怕是不簡單,不由露出幾分深意,抱拳道:“青娥舍前舍舍衛(wèi)江山秀,敢問閣下是?”
華服公子看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扯,卻半天沒有答話。
黑衣女子眉頭略略皺起,面色漸慍,正待冷哼出聲,便聽一清脆圓潤有如珠玉般的嘻笑聲響起:“他叫葉蘭,玉面修羅,他那扇面上寫著呢!”
眾人皆是一愣。
此時那被華服公子喝回的雷龍正走到他身側(cè),聞言咦了一聲,竟當(dāng)真伸手想去抬起他手中的折扇看看。
葉蘭冷怒于心,轉(zhuǎn)腕剔開雷龍的手,冷冷看了他一眼。
“哈哈……他真去看了……”二樓蕩腳坐在窗欞上的紫衣小丫頭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險些栽下樓來。
“阿紫!”藍(lán)衣的少女一把從后拉住紫衣丫頭,婷婷走至窗前,佯裝嗔怒地敲了她一個響栗:“叫你這般胡鬧。”
她一露面,樓上樓下的公子俠客無不心下一聲贊嘆:好一個玉貌花容如煙似柳的美人兒,看著還未及笄已是這般楚楚動人,來日定是不可多得的一位美人!
余老望見那紫衣小丫頭還未反應(yīng)過來,待見得藍(lán)衣少女,立時心下一震。
藍(lán)衣少女臨窗而立,靜靜望向說書臺上的老者……盈盈一笑。
眾人微怔,未識什么,只覺那少女一笑間眉目如新月初柳,端的是美極秀絕。
余老心下微嘆,顧其身后見再無多余的人,心下幾分感慨又幾分傷懷,望她一眼輕輕捋須便還了一笑。
藍(lán)衣的公子望在眼里心下不由十分好奇,抬眼細(xì)細(xì)打量樓上一紫一藍(lán)兩位小姑娘,久看識不出什么玄機,剛想出口問些什么,便聽隔壁桌上,那華服公子冷笑道:“兩個小丫頭片子……膽子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