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學醫(yī)十一年。
進入青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之后,短短五年時間,便成為了副主任醫(yī)師,即便其間有著很大的水分,但也算是事業(yè)有成了!
然而他此刻心中卻是異常的慌亂!
因為失誤導致病人死亡,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病人死在手術臺上,和病人死在大街上,那根本就是兩個概念的。
“不行!我不能丟掉副主任醫(yī)師這個位置,我沒有錯的!”
汪成緊攥著拳頭,眼神凌厲,透著異樣的寒芒,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個人的理智正處在岌岌可危的邊緣。
“我是附近的醫(yī)生,讓我試試吧。”
就在汪成想著要怎樣脫身的時候,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一滿頭銀發(fā)的老者,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老者滿面紅光,尖尖的下巴上飄著一縷山羊胡須,走起路來“嗒嗒嗒”的,讓人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出四個大字——老當益壯!
“這不是張老嗎?”
“還真是張老,我記得以前張老也是一醫(yī)院的醫(yī)生,我母親的瘸腿就是他老人家治好的呢。”
“張老那可是業(yè)界良心啊!現(xiàn)在得個病,去醫(yī)院動輒幾百上千,在張老這里十多塊錢就搞定了。”
老者在附近,顯然有著不低的知名度,一出現(xiàn),人群就哄鬧了起來,不過多是尊敬、佩服……在這醫(yī)患關系緊張的當今,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奇跡了。
“老先生,快來幫病人看一下吧,他快不行了。”汪成心頭冷笑著,連忙快步迎了上去。
老者并沒察覺到汪成的異樣,對其善意的點了點頭。
俯身檢查一番,眉頭越發(fā)緊皺起來,良久才道:“這位先生臉色蒼白,氣若游絲,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腦部淤血壓迫神經,導致的呼吸困難。”
“老先生,那你有辦法醫(yī)治嗎?”汪成連忙問道。
“把握不大,不過應該可以一試。”老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這太好了,老先生,您快點動手吧。”汪成做出一副驚喜的表情,實則心中冷笑不已。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還可以一試?就病人這隨時掛掉的樣子,誰敢接手,砸誰身上,都不帶半點懸念的!
不過這樣也好,我還正愁沒法脫身呢!
老者點點頭,并沒有立即出手,而是轉頭看向了龍煙以及性感少婦!
病人病情嚴重,他其實也是沒有多少把握,所以,是否救治,還是要征詢家屬意見的。
龍煙看了秦飛一眼,欲言又止。
“老先生,你動手吧。”性感少婦此時已經別無選擇,死馬當活馬醫(yī),卻是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試試。”
見得性感少婦同意了,老者也不再猶豫,拿出隨身攜帶的一個錦盒,打開,里面赫然是一排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銀針。
輕輕捻起一根,老者考慮了片刻之后,插在了病人頭部一個穴位之上。
一針、兩針、很快老者在第一針周圍,又下了三根銀針,待得第五針落下,收手,捻、轉、彈一系列嫻熟的手法過后,病人那慘白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紅潤,原本急促的呼吸既然漸漸趨于平穩(wěn)!
“這……怎么可能!”
汪成瞠目結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中醫(yī)不是封建迷信嗎?就這么輕輕扎兩下,自己都束手無策的問題就解決了?那自己十多年的苦學,又算什么?
“病人暫時性命無憂了!”
老者將銀針取下,小心收好,這才用小女警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剛才幾針看似輕松,可要做到精確,分毫不差卻是相當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
“暫時性命無憂?”
聽得老者此言,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氣,不過龍煙卻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是啊!”老者嘆了口氣道:“中醫(yī)一道博大精深,可惜老頭子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想要控制病情還行,至于徹底治愈,恐怕就只有送往醫(yī)院,接受手術了!”
“笑話,一些江湖騙術也敢妄稱博大精深?”
就在眾人唏噓不已的時候,一道十分刺耳的聲音響起,聽到老者說只能送往醫(yī)院,汪成的尾巴瞬間就翹了起來。
“小伙子,你怎么能這般詆毀中醫(yī)?”
老者原本見汪成還蠻順眼的,如今竟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臉色不由便沉了下來。
“怎么?我說錯了嗎?你們中醫(yī)除了治點皮外傷之外,還有什么用?你們能做手術嗎?聽說過顱骨移植,心臟復蘇嗎?一群井底之蛙罷了?”
“你……”老者氣極,卻無言以對。
“怎么?自己沒本事還不讓人說啊!不服氣你倒是把這老頭兒給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