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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兩個衣著光鮮,面容清麗的女孩站在人來人往的車站前,一個懵懵懂懂地打量著周圍,一臉純真,一個皺著眉一籌莫展。不一會兒,黑車司機,飯店托兒,旅店托兒已經(jīng)輪番上陣了好幾回。
一個面容溫和的小伙兒靦腆地蹭了過來。害羞地站在明顯比較好說話的白落羽身邊,伸過來一個東西,溫聲問道:“小姑娘,這是你掉的嗎”
白落羽循聲望去,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一個褐色的牛皮錢夾,并不是她的。她沖那人搖了搖頭,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彎彎的眼睛,不笑也像在笑,看著很有親和力。
那人看白落羽搖頭,表現(xiàn)出幾分失望,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誰掉的皮夾,里面還有挺多現(xiàn)金呢。失主一定著急壞了。”
白落羽覺得這個小伙兒拾金不昧,人品在線,更覺得他面容和善,憨厚老實了。
那人失望地站在一旁,像是在繼續(xù)等待失主,白落羽向他詢問哪里有去w市的大巴車。小伙兒殷勤地說他也是要去w市的,候車室空氣不好,他出來看看雪,還撿了個錢包。問白落羽怎么不坐火車。白落羽編了個瞎話,說自己的同伴身份證丟了,買不了票。
小伙兒眉毛一挑,露出一個微笑,眼睛像兩彎新月。他掏出兩張身份證,在白落羽眼前晃了晃。一張身份證上是個男子,長了跟他有幾分相像。另一張是個中年婦女。
他說這是他哥跟他嫂子,他倆讓他到鎮(zhèn)上辦點手續(xù)。他可以把他嫂子的身份證借給白落羽買票過安檢,坐火車的人多,工作人員是無暇核對長相的。
黑戶問題迎刃而解,白落羽興奮地跳起來,覺得好人自有天助。
車票拿到手里,白落羽歡喜地向小伙兒道謝,小伙兒自稱自己叫何七顧,他用手抓抓頭發(fā),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說話間視線掃過白落羽身旁默然靜立的絕美女子。發(fā)現(xiàn)女子正洞若觀火地望著他。小伙兒不覺全身一凜,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小城鎮(zhèn)不大,今天只有一列慢車開往w市,到站時間是晚上7點。據(jù)何七顧介紹,車站附近就是市中心,那里有個城隍廟,今天開廟會,非常熱鬧。從沒參加過廟會的白落羽一聽來了精神。循著何七顧的指點,穿過一個馬路就到了繁華的廟會街。
街上人流如織,西洋圣誕和陽歷元旦的節(jié)日氣氛融匯在一起,熱鬧非凡,讓人一掃困頓。白落羽想,人類還是需要過節(jié)的。節(jié)日就是平淡日子里的歡快音符,讓人有理由暫時放下心中的苦悶,盡情歡樂一番。
街上大人小孩都帶著圣誕老人的小紅帽,帽頂垂下,墜著個白絨球。白落羽不由分說,先給自己和小姐姐各買了一頂小紅帽戴。小姐姐紅色的裙擺搭配著紅色的小尖帽,看上去無比嬌俏。
雪已經(jīng)小了很多,空氣因為有雪花的凈化加持,變得清新爽洌。白落羽本來就是回家過圣誕節(jié)的。她一個人在海外漂泊了二年,雖然總有同學聚會,可是每當看到別人家一家三口,歡聚一堂慶祝節(jié)日,不免有些落寞。這大概是留學生的通病,只是白落羽的家庭氛圍,讓她更加渴望這種溫馨氣氛。
今年跟她一起過節(jié)的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小姐姐,她瞅了瞅身邊的美艷女子,扯出了一個還算甜美的笑,讓人看著有點心疼。
街上羊肉串、毛血旺、老鴨粉、肉夾饃,各種冬季小吃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白落羽看到一個小店鋪前站滿了人,店鋪上寫著“傳承千年,油炸元宵”的字樣,不禁食指大動,拉著小姐姐正要奔赴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小姐姐的腳步頓了頓。白落羽回頭,看到小姐姐正望著一個手推車上插成刺猬狀的糖葫蘆發(fā)怔。
白落羽勾起嘴角,蹦蹦噠噠地跑到手推車的小販兒面前,在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果子中間,挑了一串有一顆大草莓的紅果串,獻寶一樣舉到小姐姐面前。
裹著金色糖衣的圓滾果子讓小姐姐有點不知所措。她舉著它目光來回逡巡。
白落羽笑得無比呆萌,摘掉手套叼在嘴里。用細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頂端的草莓果摘下來,抵在小姐姐唇邊。
小姐姐順勢張開了檀口。雪白整齊的貝齒輕咬住金黃色的糖衣。咔嚓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裂紋在糖衣上游走。小姐姐艷紅的嘴唇映著鍍了金的草莓果。白落羽的臉噌地紅了,覺得耳朵尖都在發(fā)熱。那聲糖衣的脆響好像是發(fā)自她的小心臟。
受不了、受不了。她突然理解了周幽王為何烽火戲諸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