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川帶著自家媳婦女兒離開那一群熊孩子。
對,在他眼里頭,那一伙的兵就是群長大了的熊孩子。
常常鬧騰的他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沈南川提起那些人時卻是眼底帶著笑意的。
“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瘦高的叫周安,還有那個喊你嫂子的略胖一些的,他叫……”
“我知道,他叫劉大寶。”
顧海瓊正在打量著自家男人這僅能容身的住所:
一床一桌一把椅子。
墻角有個暖水壺,掉漆的桌子上有個搪瓷缸。
一看就是用了多久的。
把手上的瓷都掉了一大塊。
要是換成了別人,看到這樣子的住處估計得心里頭拔涼拔涼的。
不過顧海瓊卻是很高興:
再怎么樣她和沈南川還沒離婚呢。
所以,這也勉強稱的上是她自己的家了啊。
一個,她能自己做主的家?!
就是自家女兒還太小,住在這樣的地方怕是有些不方便……
得怎么改一下,或者是再添置些孩子的東西?
正想著呢,她聽到耳側沈南川的話,就想也不想的開了口。
只是話才出口,她心里頭忍不住就是咯噔一聲。
她趕緊去看沈南川。
果然就看到他一臉的詫異,“你怎么知道大寶的名字?”
“剛才他旁邊那個人喊的啊,怎么,我聽錯了嗎?”
“沒有,他就是叫劉大寶。”
沈南川心里頭有所狐疑,剛才,有人喊大寶的名字嗎,他怎么沒聽到?
不過他也就是在心里頭一想就過。
應該是他哄女兒那會有人喊,自己沒聽到吧?
不然他家媳婦怎么可能會知道大寶名字呢。
他把睡著的孩子放到床上,看著她粉嫩嫩的小臉,越看越愛,“媳婦,咱們女兒真好看。”
這話顧海瓊愛聽呀。
她眉眼彎彎的正想說話呢,沈南川一臉著理的點頭,“隨我。”
正在喝水的顧海瓊差點噎到。
一口水咽下去,她看著身旁悠然平靜的沈南川,很想問他一句:
你臉皮咋那么厚哩厚哩厚哩?
你咋不上天哩?
不過,想了下,她自己心里頭倒是笑了起來:
他們這些當兵的,可不是一個個的臉皮厚的不能再厚?
兩個人說了會子話,沈南川看了眼自己一米二的單人床,再回頭看看顧海瓊瘦削的身影,雖然媳婦很瘦,很小,但要是加上孩子睡那么點的床……還有,這里是單身宿舍,出入的全都是部隊里頭的這些兵蛋子。
一個個的大男人。
說話嗓門什么的都沒個正形。
萬一嚇到他家媳婦還有閨女了怎么辦?
嗯,還是回頭看看能不能申請個大點的套間啥的吧。
部隊里頭是有些隨軍的家屬:
條件達到了就會分一個獨門的小院,有個二三間或是三四間的房子。
沈南川的資歷和級別都能達的到。
這么想著,他就看向了顧海瓊,“這兩天你先和閨女在這里委屈下,回頭我和首長申請下,看看能不能換個房子,還有,”他從床頭一角的小盒子里頭掏了幾下,摸出一疊錢,一元的一角的甚至幾分的都有,最上頭的是幾張糧票,不等顧海瓊說什么,他伸手把東西都塞到她手里,“這是我這兩年攢的,一直想著回家給你的,上次回去走的急就忘了帶,現(xiàn)在你過來了,這些東西就都給你,有啥事就自己去買,想吃啥也行,就是別委屈了自己。”
“啊,這么多錢啊,你,你都讓我拿著?”
她記得上一世的時侯沈南川好像是每個月就給她足夠的生活費用。
別的錢他都用到了哪,給了誰。
她是一概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