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臥房內(nèi),宇文肱的咬牙切齒一覽無余,宇文泰有些糊涂,宇文肱也沒打算和他說那許多,
畢竟那些官場上的齷齪事,如今阿泰還沒必要知道那么詳細,
他雖然聰明,可終究還是沒那么成熟,
更何況,官場上的爭權(quán)奪利,爾虞我詐阿泰早晚會遇到,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如愿無事就好,阿泰,剩下的,你不用參與,耶耶和世父會處理。”
“耶耶,真不要告訴世父”
“現(xiàn)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宇文泰默然,耶耶的心思他雖然不完全懂,但,這些亂七八糟,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還有,今天遇上的那個,
宇文泰眼神微變,
知子莫若父,自家小子是什么秉性,宇文肱心知肚明,
腦子夠使,可終究,還是缺少歷練,
還有,如愿那孩子,
宇文肱眉頭微皺,這一路走來周遭的議論他聽得分明,女子傾國傾城未必是福,男子么,就更是,
“耶耶”
“今日之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是。”
“不問我為何還來”
“阿泰,”
“你每次叫我阿泰,都沒好事,”瞥眼好友包裹為白色的手掌,宇文泰也是沒了興致,
一臉嫌棄將手里的棋子扔掉,宇文泰也有些郁卒,“這些漢人的玩意兒,虧你也真喜歡”
“棋盤包羅萬象,看棋便是看天下,”手里的白子已然落下,獨孤如愿的臉上浮起微笑,“阿泰,你輸了”
“下棋一事上,我與阿佐何時贏過你”
宇文泰黑黝黝的臉上滿是復(fù)雜,
這心思如此明顯,要是他再一絲端倪都察覺不出,那這許多年的朋友也算是白做了,“阿泰,車到山前必有路,”
有路也是他所鋪,沒理由白白給別人送去,
更何況,還是個不知道從哪里鉆出來的貨色,“那個高歡,我一定要讓他,”
“要打要殺都輪不上你,阿泰,你記住,我們是武川豪強,不是懷朔,”獨孤如愿清俊的臉上滿是冷靜,“六鎮(zhèn)向來唇齒相依,就算懷朔想趁機撈好處,我們也只能忍,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有選擇,”嘩啦一聲,剛剛還安安靜靜躺在盒子里的棋子已經(jīng)散落一地,整齊白凈的房間里陡然多了幾分凌亂,
饒是宇文泰自詡膽大包天此刻也忍不住打個哆嗦,
認識獨孤如愿這么久,他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看來,那個高歡這次,徹底把如愿惹火了,
也是,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怒意十足,如愿這個直接參與者怎么可能一點都沒,“你休息,我,不打攪了。”
“這件事,到此為止。無論是你,還是世父。”
清澈的眼神一如既往,只是,那顯而易見的寒涼也是難以漠視,
宇文泰腳步加急,
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過一次頭。
九七有話說:亂世之奸雄,北齊創(chuàng)立者高歡閃亮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