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彌頭年歲雖小,但將來必是大有作為。”
武場之外,賀拔度拔的眼中難掩贊嘆,可身邊的獨孤庫者,目光卻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不遠處那還在比試的一對少年,
賀拔度拔亦未再多言,一時之間,二者皆是沉默,
大戰(zhàn)幾個回合的少年郎最終還是分出勝負(fù),不過,賀拔度拔瞧著,這一場,嚴(yán)格說起來,倒是破胡以小欺大了,
獨孤如愿,如愿,如愿,對獨孤一族而言是如愿以償,對大王,大抵,就是另一番心思了,賀拔度拔眉頭蹙起,“與南朝之戰(zhàn),此番是真的結(jié)束了么”
“弟不該如此愚蠢。”
低沉的男聲一如既往地雄渾,賀拔度拔苦笑,“不瞞阿兄,此番度拔前來,也是另有要事相商,”不遠處的兩個孩子已是不約而同將目光投過來,賀拔度拔更是心如刀割,身在亂世,性命二字,從來都是比螻蟻還要輕賤,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他們這些“使君”,和昨天所見的那個逃兵,根本沒有區(qū)別。
如果只有他一人,無論何時賀拔度拔都愿意將性命置之度外,可現(xiàn)在,他身上肩負(fù)的,從來都不止他一個人的生死,
他的命,不屬于自己。
“阿兄,換個地方說話。”
獨孤庫者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發(fā)生變化,與賀拔度拔一前一后走遠,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不過,瞧在獨孤如愿的眼中,也是另有一番意味,
耶耶知道阿叔所想,知道自己必須拒絕可是從內(nèi)心深處卻又是不舍,這種掙扎,從去年開始,他見的,并不少。
“軍國大事是耶耶和阿叔之本分,就算想要參與,也不可能是現(xiàn)在。”
賀拔勝淡淡開口,手里的長矛已是和那張清俊的臉近在咫尺,“破胡方才勝之不武,再來”
“真正的武將,不只是莽夫,”
所以,你的意思,我是有勇無謀的莽夫了
賀拔勝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寒霜,緊緊握住的長矛也是抖了幾番,只要他再一用力,眼前這張漂亮的小臉就會多幾條疤,
當(dāng)然這疤絕對不是勇敢者的象征,而是這小子,口無遮攔下的惡果,
“阿兄手下留情”
“阿佐,你怎么會來”
李虎并未答話,
只是下一刻,剛剛還在和賀拔勝對峙的翩翩少年已是一身骯臟,塵土飛揚之下,白袍上也是沾染了些許污點,
這小子,難道不知道這里是武場么
居然還是這一身文弱書生打扮,不知道的,當(dāng)真會把他當(dāng)成是哪位漢人世家大族的公子
哼,北涼先祖要是知道自家的后人居然會是這般文弱書生模樣,大抵也是會在地下氣的跺腳才是,
賀拔勝冷哼一聲,
這李虎是個什么人物,一晚上的時間足夠他了解的清楚,
真不明白李家到底是真的被元氏磨了血性還是被嚇破了膽,居然會養(yǎng)出這么個東西,不見也罷
反手將長矛收好,賀拔勝徑自遠去,留下李虎一臉呆滯,白皙的臉上難得閃過怒容,
剛剛賀拔勝眼里的蔑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賀拔勝,你欺人太甚
“阿兄一介武人,阿佐貴胄的苦楚,他不懂的也是應(yīng)該。”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