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瞳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雨停了。
荔苑靜得像是空城。
蕭鶴臨替她開了車門,她懶洋洋地下車。
空氣中仍帶著水滴未脫的濕意,追附皮膚上有些涼。
“今天的事情只有你知道哦?”似突然回想起什么,她回頭,聲音輕柔地問道。
蕭鶴臨垂首望著她那雙清透圓潤的眸,“嗯。”
阮瞳唇角一勾,顯然心情很好,“太好了呀,等我把那個荒唐滑稽的婚約取消了,我就自由了呀。”
她的步伐像個孩子,略帶歡快。地上仍是濕的,高跟鞋踏在水上的聲音清脆。
阮瞳走了兩步,定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一瞬收斂。
面前站著一個男人,手里拿著傘,目光疲倦地望著她。
兩人之間不過三步之遙,卻像隔了高峻山脈浩瀚大海。
“瞳瞳,你回來了。”
他今晚在這里,等了四個小時。
阮瞳唇角勾起,二十歲的少女笑靨如花。
“黎先生,我覺得現(xiàn)在,你叫我阮小姐會比較合適。”
畢竟已經(jīng)分手,叫瞳瞳,太親密了。
蕭鶴臨的目光觸及面前的男人,驟然暈開暗色。
面前這位是……該被稱作阮二小姐前男友的人。
其實,如果不是黎彥殊臨陣劈腿,阮瞳要解除那個父母之命的婚約也用不著費盡心思去找另一個男人拍床-照。
但可惜,她是特殊體質,特別特別討厭渣男。
偏偏黎彥殊出去偷吃還不懂擦嘴,被人拍了照片送到她的面前。
真諷刺啊,那天早上她還給為他而種的玫瑰澆水,預想著把這些歡欣艷麗的花朵送出手的那天,下午就看到她的男朋友和一個小模特在酒店門口親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