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梓夏被那個冷酷男人差點捏死已經(jīng)過了三天,脖頸處的淤青還是沒有消下去。蕭梓夏什么都不做,每天起身第一件事便是跑到妝臺的銅鏡前,看看鏡子中的那張臉是不是有了變化,也許一切都是中毒后的錯覺,也許清晨一看,鏡子中還是那個俏皮嬌麗的蕭梓夏。
可是每次都是失望,深深的失望……失望之后,蕭梓夏便躺下來,如行尸走肉一般,整天不吃東西,只是口渴難耐的時候喝點水,余下的時間便躺在那里發(fā)呆。每天都有人按時送來飯菜,然后匆匆離去,門外也一直都有守衛(wèi)守護著。但是那日的冷酷男人卻再也不見蹤影。
第三天的傍晚,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瘦弱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將晚飯放置在了外室的桌上。然后便盡量小聲的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可是走了兩三步之后,那個瘦弱的身影突然站住了,燭火下映出的是一張少女蒼白瘦削的小臉,一雙眼睛似乎微微含淚,帶著怯意,朝屏風(fēng)忘了一眼,似乎希望視線能夠穿透屏風(fēng),看看屏風(fēng)后的楠木漆金床上躺著的人,是不是如府中人所說的那般可怖。
這個瘦小的少女是前不久被買進王府的新丫鬟,名叫巧兒。這孩子也是個身世可憐之人,自幼孤苦伶仃。被舅父收養(yǎng)。
可誰知舅父是個爛酒賭徒,隨著巧兒一日日長大,這家也被他敗得差不多了。為了籌賭資,家里值錢的東西全都賣光,而看著長大的巧兒,雖然瘦弱,一雙眼卻生得美麗動人,想必養(yǎng)得好也該是個美人兒,巧兒舅父轉(zhuǎn)念一想,何不將巧兒賣到煙花樓,好大賺一筆,說不定還能翻本。
巧兒舅媽視巧兒為己出,怎愿意讓他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來,可沒料想,巧兒舅父將她打個半死,就拖著巧兒往煙花樓去。巧兒一路大哭大喊掙扎著,正巧碰上一輛馬車,隨后馬車中的人便出了一大筆錢將巧兒買下了。
后來巧兒才知道,坐在這馬車中的竟然是王爺。巧兒脫離了苦海,在王府安下身來,可是沒幾日,府里的丫鬟便知曉她是王爺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便有意無意的總是欺負(fù)她,巧兒柔弱,也不與她們爭執(zhí),在她心里,這里簡直就是再生之地,與煙花樓相比,任何欺負(fù)都不再是欺負(fù)。只是巧兒心里放不下舅媽,每日也以淚洗面。
這天她正躲在灶臺旁悄悄落淚,突然端來一個食盒,讓巧兒送到佑熙王妃的房中。這佑熙王妃巧兒也是知道的,自入府以來,下人們都在悄悄議論著這個心狠手辣的王妃。有的地方,巧兒聽的膽戰(zhàn)心驚,被嚇得厲害,她不知道世上竟然有比舅父還可怕千百倍的人。
而現(xiàn)在銀鎖居然讓她把食盒送到王妃房中,這不是要她的命么?于是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銀鎖姐姐,這食盒能讓別的姐姐去送嗎?我……我害怕…..”
銀鎖眉頭一皺,惡狠狠的說道:“巧兒,你要是不把這食盒送去,我可要跟孫總管說你偷吃廚房的東西,到時候把你趕出王府,再被賣到什么煙花樓里,看你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