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國,大歷五年,深秋。
“刺啦”
裂帛聲清晰回蕩在奢華的重華殿中。
玉鳴溪一雙清眸盛滿了怒火,撕破的正紅鳳袍下,欺霜賽雪的肌膚如凝脂,瑩瑩發(fā)著不輸玉質(zhì)的光芒。
最醒目的,卻是那高高隆起的肚皮。
“眾卿家好好看看,這個女人就是奪了我鳳國半壁江山的玉鳴溪”
悠揚卻陰霾的男子聲音緩緩流淌在殿中,他有著一張極為俊俏的面孔,卻過于蒼白。
叫人莫名覺得凝滿了冰霜,即便是色彩明麗的帝王冠帶,依然無法將他骨子里流淌的陰霾沾染上絲毫的溫暖。
鳳亦寒抬手一把攥住她精致玉白的下顎,指尖感受著絲緞般柔滑,笑聲卻冷冽而無情。
“果然是傾國傾城惹人憐愛,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還是叫人心疼的不得了。”
玉鳴溪閉唇不語,清眸在人群中穿搜。
連胤,你說,不會叫我和孩兒受到一絲一毫傷害。
如今,你在哪里
“嗯”
異常的疼痛自小腹傳來,卻是鳳亦寒將穿著鹿皮靴的腳狠狠踩踏在她小腹上,輕壓慢捻,帶出一波波綿長卻刻入骨髓的痛苦。
“如今看來,睿元皇后似乎也沒什么特別。到了生產(chǎn)的關(guān)頭還是柔弱的像條蟲。”
他俯下身子,陰郁雙眸中極盡嘲諷,掐著她下顎的手微微用力。
讓那絕世傾城卻冷若冰霜的一張臉不得不轉(zhuǎn)向他。
“曾經(jīng)四方頂禮的建元女帝,如今大周國尊敬的睿元皇后,您可是在找你那一女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大周皇帝陛下的夫君”
“鳳亦寒,”玉鳴溪冷哼:“你如今也就只剩下女人一般的口舌之利了”
“玉鳴溪”鳳亦寒勾唇一笑,雙眸中帶著嗜血的殘酷:“你以為連胤會在乎你”
他緩緩靠近她,在她耳邊一字一句說的萬分清晰。
“你莫不是忘了,他如今早已不是你夫君,他是大周的皇帝”
玉鳴溪臉色白了一白,神色卻并沒有凄惶:“我與連胤之間的關(guān)系,任何人都不可能挑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