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手,簡直百感交集:“還沒想好,等想清楚了再說。”
林薇見我這樣,眼淚一下子又繃不住了,我知道她是恨鐵不成鋼,可又不忍心再罵我。
“行吧,先把身體養(yǎng)好再做打算,只要人活著,就什么都不怕。手機(jī)我放在行李箱里面了,有什么事,第一時間打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逼回眼淚對她笑,“知道了。”
拖著行李箱回到門口的時候,傅言殤正好提著筆記本從房間走出來。
他盯著行李箱,大概是覺得很煞風(fēng)景,沉著臉問我:“哪來的?”
“朋友送過來給我的。”我怕他以為我想賴在他這里長住,立即解釋道:“你放心,我隨時可以走的,只要你一句話,我現(xiàn)在走也沒問題。”
“哦……”傅言殤嘴邊勾起一抹冷笑,像是聽見了什么了不得的話,“秦歌,原來你是那種過完河就拆橋的女人。”
我看著他輕輕擰起的眉頭,也不知道為什么,下一秒竟急匆匆地說:“我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人,我也不會忘記如果不是你,此時此刻我還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里!”
可能是我的反應(yīng)還算讓傅言殤滿意,他沒繼續(xù)這個話題,坐在落地窗邊瀏覽網(wǎng)頁,“客房的衣柜是空的,衣服你可以隨便放。”
我順從地點點頭,“知道了,放好衣服之后,我還需要做什么嗎?”
傅言殤看了我一眼,“明天去沈氏綜合醫(yī)院婚檢,早上我沒空,你自己過去。”
我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沒說話,雙手隱隱捏成了拳頭。
沈寒的醫(yī)院……
我笑得有點苦,就想看看他會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我。
翌日。
我在客房里整理了下自己,林薇的衣服大多是艷麗的長裙,對于我這種習(xí)慣家居服和職業(yè)裝的人來說,實在是太不習(xí)慣。
走出去的時候,傅言殤已經(jīng)坐在餐桌邊吃早餐了。
他真是那種很有生活格調(diào)的男人,早餐看似簡單,但其實很豐富。
鮮榨果汁、五谷雜糧饅頭、肉絲蔬菜粥……還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吃食,沒有咖啡、煙酒之類的東西。
甚至,他面前沒有報紙和手機(jī),一心一意地吃著早餐。
我有些晃神,從來不知道男人安靜的一面竟是這樣的魅惑眾生,好一會才說:“早上好。”
他并未抬眸看我一眼,“早餐買多了,吃完再去。”
“你買了我的早餐?”我狠狠揩了下眼角,忽然想起在沈家的時候,沈寒只在意早餐好不不吃,從來就沒關(guān)心過我餓不餓。
傅言殤的表情簡單又復(fù)雜,仿佛有著一顆世上最不動聲色的心,淡淡地重復(fù):“買多了。”
喔,原來是這樣。
之后我們誰都沒說話。
這種沉默讓我不停猜測傅言殤是個怎樣的人,最終,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你會去做婚檢嗎?”
傅言殤拿過我的手機(jī)撥了個號碼,“看時間。有事打這個號碼。”
我其實想問他這個是你手機(jī)號嗎,想想又覺得矯情,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好的。”
到了沈寒的醫(yī)院,林薇剛好走過來。
見了我,林薇怔了很久,畢竟我以前很少穿長裙,這種鮮艷的連衣裙更是沒怎么穿過。
“小歌?”林薇挺驚訝地拉著我:“哪里不舒服嗎,怎么來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