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影影重重,屋內(nèi)陽光斑駁,裝飾簡單的小屋內(nèi),除卻張長桌以及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便再無他物,顯的尤為空曠。
帶著些許暖意的陽光透過小屋西邊唯一的扇小窗,照遍這個并不是很大的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卻仍是無法驅(qū)散屋里陰冷的空氣與靜謐的氣息,反而添了絲邪氣,令人不寒而立。
突然一身形僂佝,動作極慢的老漢推門而入,他如骷髏般干癟的右手里緊緊抱著一個黑色的布包,眸子微斂,卻仍是難掩其目光里的森冷與陰沉。
他進門之后,便是快速轉(zhuǎn)身將房門由內(nèi)緊鎖,左手手指還在那個黑鎖之上輕輕一點,瞬時一團黑氣自其指尖快速滲透進了黑鎖之內(nèi)。
而后他的左手突然抬高對著天花板一轉(zhuǎn),頃刻間,整個小屋便被一股黑色霧氣籠罩,將所有的陽光阻隔在外。
做完這一切之后,他才稍稍露出放松的神色,蹣跚著走到長桌前,將那布包狀似隨意的扔在了長桌之上,快速解開了綁在上面的繩結(jié)。
繩結(jié)一松,那布包的一角便順勢落了下來,一粉雕玉琢,眉眼精致,臉龐圓潤的嬰兒便露了出來,那老漢看到這嬰兒之后,微微一愣,看著她也知想到了什么,一時倒是再沒了動作。
良久之后,那嬰兒許是餓了,又或許是凍到了,突然哇哇大哭起來,也成功讓那老漢回了神。
“真沒想到,那北絕人不怎么樣,生的女娃兒的資質(zhì)卻是這般的好……”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撫上了女嬰粉嫩的臉龐,渾濁的眼里閃過了絲可惜,“不過資質(zhì)好才能成為好的藥材,倒也不可惜。”
再抬眼他的眸底便仍是冰冷陰寒,他也不理會哭聲越發(fā)大的女嬰,只是伸手在長桌上的瓶瓶罐罐里挑選著自己所需要的,認真至極。
“該死,該死,寒絕草呢!”老漢突然發(fā)了瘋似的將已經(jīng)拿在手里的罐子狠狠的砸在地面之上,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竟是突然眼露兇光,“該死!竟趁我不在偷老夫的魔草!”
怪不得近日不見蹤影,原來如此嗎?
“千萬不要讓老夫找到你,否則定要你生不如死!”
他的一番心血,費勁心力,眼看便要成功,卻在最后關(guān)頭功敗垂城。
“沒了寒絕草,老夫要這些東西何用!”言罷,他竟像是瘋了一般,表情極為癲狂的將長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一掃而盡。
之后更是直接往那不停哭鬧的女嬰體內(nèi)打入一道黑氣,頓時原本不停哭鬧的嬰兒被他這樣一嚇,倒是奇跡般的收住的勢頭不哭了,只是睜著一雙仍舊懵懂的雙眼看著黑沉的天花板。
而那老漢在經(jīng)過一陣的發(fā)泄之后,也終于平靜下來,只是再抬頭的時候雙目赤紅,他死死的盯著嬰兒,眼里滿是不甘。
“既然缺了一味藥,那么你也是無用了。”
他搖著頭連嘆著可惜
,似是想通了,也似是放下了,神色倒比一開始進屋還要閑適。
“放心,不會很痛。”
言罷,他竟突然伸出手猛的扣住他脆弱的脖子,但下一秒他的手便是如觸電般彈了起來,人亦是因這股力而連連后退。
“唔。”他悶哼一聲而后轉(zhuǎn)頭盯著小屋中的一角,眼里閃過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