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檸摸了摸被嚇得差點停止工作的心臟,暗自咬舌頭,“誰這么怪胎啊,把人骨架當裝飾品,還按了兩個燈泡在眼鏡的地方。”
“你來了。”
這幢別墅是復式樓結(jié)構,顧止言站在左側(cè)拐角樓梯暗處,一身化學工人裝,帶著醫(yī)用口罩,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喬青檸能看到他那雙帶著微嘲的眸子。
“顧止言”
“我托人找了個助教,好巧是你。”顧止言全然不吃驚,面色淡淡。
喬青檸用長達四十秒的深呼吸,接受了慘烈的事實。
“這是工作的地方”
餐廳桌上還有殘渣的盤子和刀叉,大門口旁側(cè)還豎立著衣架,掛著他前幾天穿的長款黑色風衣。
顧止言徑自走向廚房,脫下手套,給自己倒了杯水,“這是我家。”
“你家”喬青檸睜大了眼睛,疑惑了,“那你叫我到你家干嘛”
“工作。”顧止言瞟了她一眼,像是看傻子一般。
“在你家工作”喬青檸瞠目結(jié)舌,“不是說包吃包住嗎那我住哪里”
“空房間很多,你自己找一間,”顧止言戴上手套,將口罩拉上來。
“每天都有人送新鮮食材過來,要吃就自己動手。”說罷,顧止言,宛如一陣風般,飄離了她身邊,鉆到樓上房間。
剩下喬青檸一人,還在消化顧止言的話。
也就是說,她和顧止言住在一起
同居
喬青檸腦海蹦出這兩個字,兩頰也控制不住的飛起兩片紅霞。
“呼”喬青檸撫平情緒。
她收拾行李過程中,樓上偶爾會想起哐當當?shù)木薮舐曧懀袷堑对诳呈裁礀|西。
聽起來有點像屠夫在剁肉的聲音,喬青檸忍不住好奇心,往樓上走去。
樓上是一條昏暗長長的走廊,聲響是從走廊最深處傳來。
一聲聲的,砸到喬青檸心上。
走過去,門是虛掩著的,喬青檸輕輕往里一推,門吱呀一聲緩緩開了。
房間那頭的陽光從窗口,朝她這邊射過來,光線下灰塵在飛舞,顧止言就在漫天的細細風塵里,背對著她,高高的舉起手上的斧頭,毫不遲疑的臺子上的尸體砍去。
“哐”
刀入肉,噗嗤一聲,刺啦劃開底部皮膚,清脆的磕到臺子上,驚得喬青檸渾身一抖。
顧止言沒有聽到喬青檸的動靜,他專心致志面前的尸體,其實已經(jīng)算不上尸體了,七零八落的器官和腸子,五臟六腑稀爛的耷拉在臺子邊緣。
喬青檸當下就嘔出來,引起了顧止言的注意,見她抱著門框,面色蒼白。
她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眸子里驚不住的駭異。
“大侄女,你吃壞肚子了”顧止言向她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那柄亮的發(fā)光的斧頭,斧頭尖還在滴血。
顧止言一身化工裝也是浸滿了鮮血,他戴的口罩,也是沾滿了點點血跡,顯得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更加詭異恐怖。
顧止言走近,脫下手套,伸出修長的食指,指著那副不成人形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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