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寶山充耳不聞,避開一地混亂,直接把人放到床邊。
她的額頭破了,污血已經(jīng)逐漸干涸,黏糊著一頭雞窩亂發(fā),看不清本來的顏色。血水混合著泥漿裹在身上,頭上,瞧著慘不忍睹。
他起身從柜子里找出一件破衣服,撕了布條替她的傷口大致包扎一番。
“三哥,三哥你究竟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覃玨瑛不依的直嚷嚷,見屋內(nèi)依舊沒什么動(dòng)靜,氣得一跺腳,轉(zhuǎn)身跑進(jìn)出家門,向正在公用曬谷場上晾曬稻谷的老覃頭告狀:“爹,爹您快回家去看看吧三哥,他又把那可惡的大傻子給帶回來了”
“閨女家家的,嚷嚷這么大聲干啥哩爹去瞅瞅再說。”
聽說三伢子回來了,老覃頭臉上一喜。
顧不得曬谷場上那一雙雙明顯看好戲的眼,趕忙放下手上的活計(jì),杵著拐杖一瘸一拐朝家走。
眼下各家都忙著秋收。擱在往年,他家種的幾十畝稻谷早就進(jìn)了谷倉,可今年,鄰居家的稻田都收獲了大半,唯獨(dú)他家地頭還金黃一片
三伢子趁著農(nóng)閑出門遲遲未歸,他傷了一條腿也無法下地勞作。眼看地頭再等不得人,迫不得已,只好把在鎮(zhèn)上讀書的大伢子和雜貨鋪?zhàn)龌镉?jì)的二伢子都叫回來幫忙。可地里的活計(jì)兩人都不熟悉,根本不頂事兒。
把家里的老老小小小都趕下地,忙活收割,依舊差強(qiáng)人意,急得他這兩天直牙疼上火。
一到前院,看到地上的血跡,他的臉色瞬間不好了。
“三伢子啊,這怎么一路都有血跡啊,你受傷了你啊你,叫我說你什么好呢”
他拄著拐幾乎連躥帶跳向里屋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