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三哥,你是不知道,這個肥女人有多可惡。”
何甜甜猶自吧啦吧啦說個不停:“今兒農(nóng)忙,娘特意吩咐我多做些三合面蔥油餅子。我把家里僅有的白面都用光了,放足了油,貼了滿滿的一大盆。家里人還沒吃上一口,這可惡的大傻子居然都給偷吃了三哥哥,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她的眉眼都盛滿了歡喜,目光溫柔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拉長的語調(diào)分外嬌嗲。
覃寶山聽若未聞,徑直俯身扶起臟兮兮的肥妞,看清她的慘樣后,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眼前的肥妞糊了一臉泥濘,一點也不怕他鐵青的臉色,反而眉開眼笑,舉起黑黢黢的肥手,將牢牢護著的半張蔥油餅往他嘴里塞。
“恩、好,吃吃”
一股嗆人的大蒜味兒直沖鼻翼,覃寶山?jīng)]有躲閃,只是臉色復雜盯著她。就著那半張蔥油餅,他咬了一小口。
“好吃。”
溫和笑了笑,他用力點了點頭,順勢抬起衣袖擦了擦她那張大花臉。
她嘴里癡癡傻笑著,還伸手指了指何甜甜,揮舞著手里的半張蔥油餅一臉得意。
“你吃吃,搶”
何甜甜滿是笑容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
圍觀眾人哄笑不止。
“都說肥妞貪吃,原來還知道心疼人。懂得覃家三伢子是她男人,特意等在村口,把餅省下給他吃。難得啊難得”
鄉(xiāng)下人說葷話,越說越開心:“可不是嗎挨打也不撒手,原來是因為這啊瞧瞧那腚大腰圓的身材,想必是個好生養(yǎng)的。到了明年,一準能讓老覃頭抱上胖孫子,真是可喜可賀”
“可不正是這么個理兒,這等錦上添花的大好事兒,咋就都落到他覃家了哩咱們可羨慕都羨慕不來呢,哈哈哈”
“哎呦你們快看,她頭上怎么流血了,不會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