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力見過黃季之后，眼眶微紅地跪在喬瑋面前，“回夫人，小人已經(jīng)去見過那人了。”
“先坐下說吧！”喬瑋看他情緒有些激動，想必是又想起自己的母親和兄弟的慘死了，讓人給他搬了一張席，“可以確認此人是黃季嗎？”
“是，小人可以確認。”
雖然當(dāng)時他們被擄掠的時候并不歸黃季的部下管，但榮力自己年紀小，有時候會被后廚帶走給各個首領(lǐng)送飯，所以潘臨麾下大多數(shù)的將領(lǐng)他都是有見過的。
“那，他說自己與潘臨是結(jié)義兄弟，這話也是真的了？”
榮力對此倒是不能十分確定，“據(jù)小人所知，黃家的幾個兄弟那時候的確都是潘賊身邊十分重要的人，聽說黃季上頭的兩個哥哥是和潘賊出生入死的兄弟，尤其是長兄黃孟是為了救潘賊才死的，所以黃家的幾個兄弟在潘賊面前一向都是十分得臉的。
以前潘賊的手下有人對黃家的兄弟不滿，當(dāng)眾給他們甩臉子，潘賊二話不說，就把人給殺了，就是為了給黃家兄弟出氣。”
這么說來，黃季那些叫囂的話，也都大體可信了，至少黃季自己是沒有說謊的。
喬瑋忽然心里有了幾分計較。
次日，幼爀藏在不遠處的林中看著被吊在哨崗上的黃季，心里有了幾分擔(dān)憂，忍不住和身邊的幼燸聊了起來，“夫人確定這樣真的不會出事嗎？”
一個黃季就能領(lǐng)兩千人來，要是潘臨真的引兵來救人，那可就不只倆過年前人馬了，夫人這難道不是在蓄意挑釁？
幼燸指了指腰間的機巧連弩，“有此神兵利器在，你還怕打仗？”
才打了勝仗，無難衛(wèi)正是士氣高漲的時候，他才不怕潘臨來，怕的就是他不來，縮頭烏龜反覺得沒趣。
“誰怕了？”
幼爀瞪了幼燸一眼，他是不怕打仗，可無難衛(wèi)上山來，這次是沒帶苦役營的，打仗的時候是酣暢淋漓了，完了打掃戰(zhàn)場的時候，那些臭氣熏天的尸首他們不還得自己一具一具地抬到爐子里去燒了？
那歐氏子弟開始還看他們?nèi)缣焐褚话愠绨莶灰眩髞砜此麄兊难凵窭锞筒畎阉麄儺?dāng)惡鬼一般畏懼了。
“夫人的決定自有夫人的道理，你聽著就是了，問這么多做什么？”
幼爀嘿嘿一笑，用胳膊肘輕輕頂了幼燸一下，“你看，這你就跟兄弟我藏話了啊！那夫人想做什么，自是吩咐你的時候多少能透露幾句，若是你也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這才來問你，免得想錯了夫人的意思，辦錯了差事。”
“夫人真沒說。”當(dāng)然幼燸也沒想著去問過，“夫人說什么便辦什么，這樣自然就不會有錯了。”
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繞的道。
認真辦差是沒錯，可你也不能只埋頭苦干辦差啊！那幼燁不就是會看君侯和夫人的眼色，有些事兒君侯和夫人說了的給辦好不算，連君侯和夫人沒說的，也能辦妥在君侯和夫人的前頭去，這樣才得了君侯和夫人的親眼和看重。
如今幼燁不在夫人身邊，可不就是你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