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陪你去。”星潼很擔心她一個人行動會遇到危險。
“不用,你照顧好爸爸,我自己可以。”
若是一個人深陷在這種境地,妖嬈并不會感到害怕,但現(xiàn)在不一樣,有太多的羈絆,夜辰傷得太重,最好不要移動,除了自己,能保護他的就只有兩個兒子了。
另外這種虛無的空間,她擔心輝靈一伙人會從任何一個犄角旮旯里出現(xiàn),因為不確定會不會有只有他們會知道的暗門,而她和夜辰,兒子們沒有他們這種可以隨意‘穿梭’的機會,她不得不優(yōu)先保證夜辰的安全。
她朝兒子們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將夜辰搬去可以遮掩的地方,自己抹去了腳步聲后,朝著聲源跑去,但是這種像是去追擊獵物的感覺并沒有讓她安心,反而有一種自己才是獵物的危機感。
眼前明暗交互,突然有個人影出現(xiàn)在身邊,她驚了一跳,反射性出擊,卻打到一個硬物上,呯的一聲,像是塊玻璃。
她轉(zhuǎn)頭看過去,再去敲,玻璃似的物體消失了。
奇怪了!?
她明明有碰到東西!
還有人影是誰?
帶著疑問,她繼續(xù)前進,耳聽八方,眼觀六路。
呼呼呼……似是哪傳來了風(fēng)聲。
她朝著風(fēng)聲而去,走了一路,什么也沒碰到,暢通無阻,她留了個心眼,不敢再朝前走了。
這地方什么參照物都沒有,方向感全憑直覺,若是走太遠,她恐怕會找到不到回去的路。
難道……這就是對方的意圖。
她心里一個咯噔,擔心星潼星澄還有夜辰會遭伏擊,立刻回身,跑回去。
“星潼……星澄……”
跑回去的路明明是記憶里的方向,可是跑了一會兒,她卻始終沒看到他們。
這不對,她剛才來時計算過,按照自己梯云縱的速度,跑了八分鐘,跑跑停停,距離差不多是1。5公里,最多不會超過2公里,那么回去完全沒有停,不可能跑了十分鐘了,還沒看到他們。
“夜辰!”她朝著虛無的空間大喊。
除了自己的回音,沒有任何回應(yīng)。
糟了!
她和他們失散了!
她惱恨的旋轉(zhuǎn)了一圈,哪哪都是路,卻唯獨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冷靜!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逼迫自己不要著急,夜辰雖然受傷了,但是星潼沒有,星澄雖然過給了她不少鳳炁,但是休息了一會兒看樣子已沒什么大礙,如果真遇到了敵人,兩個人應(yīng)該能應(yīng)付得了,自己生的孩子,這點信心她還是有的。
當務(wù)之急是盡快與他們會合,如果太長時間不回去,他們恐怕會因為擔心她的安危,分開行動。
回去的路只有一條,自己的方向絕對不會有錯,這種哪哪都長得一樣的地方,最容易產(chǎn)生錯覺,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耳朵聽到的也可能是假的。她聯(lián)想到了鬼打墻。不要被眼前看到的聽到的東西迷惑了……
她緩緩閉上眼……
靜下來,不只是情緒,還有精神,乃至所有的五感。
夜家的人因為有得天獨厚的鳳炁在體內(nèi),五感的敏銳度會比一般人強,靜靜的聽,靜靜的感應(yīng),總會讓她捕捉到什么。
如果人感應(yīng)不到,那么就感應(yīng)鳳炁。
血濃于水,母傳承于子的鳳炁更是一脈相承,彼此之間肯定會有聯(lián)系,她既然能讓被輝靈吸走的鳳炁和自己互動,那么同樣的兒子們身體里的鳳炁也必定能感應(yīng)到她。
咔噠一聲,她從后方聽到了一聲動靜。
“誰?”
話落,不遠處傳出急促的腳步聲。
“誰在那!”她高聲詢問,愈發(fā)覺得這地方古怪,迅速朝發(fā)出腳步聲的地方跑過去,很快到了盡頭。
“竟然沒路了!”她摸了摸擋在身前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的墻壁,隱隱能看到上頭倒映出一個人影。
是她?
鏡子?
人影和她做出的動作是一樣的。
她心里正要松一口氣,突然人影手中有什么的東西一閃而過,朝她襲來,她的大腦反射性別到一邊,赫然一把白色的激光劍從耳邊擦過,削掉了她一縷頭發(fā)。
這不是鏡子,對面有人!
她目光一凝,左手瞬時擊出,穿進劍穿過來的洞,企圖攫住對方的手腕,手穿過的剎那,她才發(fā)現(xiàn)這墻壁是軟的,像果凍,她立刻直接將身體擠了進去。
果然別有洞天!
穿過墻壁的滋味不好受,觸感又冰冷又粘稠,她本就是學(xué)武之人,在穿過來的時候就預(yù)測了對方下一步的攻擊路線,先是彎腰,然后保持自己的視線,看到第二道白光后,從右邊閃躲,對方撲了空,半點沒傷到她。
而她除了防御,更是主動攻擊,用腿掃了過去。
對方被掃倒在地,她立刻撲上去,捉住他的手腕,反剪到身后,打落他后續(xù)出招使過來的激光劍后,左手手掌并攏后刺向?qū)Ψ降拈T面。
一系列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和偏差,但在看到對方的臉后,左手頓停,在對方的雙目前堪堪停下,距離近的中指指尖已經(jīng)擦到了他的睫毛。
“是你!”竟然是琉王。
琉王全身破破爛爛,行動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能跟她過上幾招,全憑在白烏鴉訓(xùn)練下練出來的經(jīng)驗,不過此刻他被妖嬈鎖在地上。
兩人對視一秒后,琉王抬腿就要踹,妖嬈立刻弓身躲過。
這個時候還敢和她叫板,找死!
連場大戰(zhàn),早就讓她的神經(jīng)比平常還要敏銳幾倍,這時候但凡有人近距離襲擊她,她都會做出差不多是一擊必殺的反擊,但是現(xiàn)在身處一個迷宮一樣的地方,沒人帶路,她鐵定出不去,腦子判斷性的沒直接掐斷的他的喉嚨,而是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無比的在空間里制造出陣陣回聲,直接把琉王打得別過了臉,耳朵嗡嗡直叫,嘴角淌出鮮血。
“不想死就給我停下,不然我直接拿你這條命祭天!”
琉王清楚她是怎樣的一個狠角色,他全身無損時就未必能打得過她,更遑論現(xiàn)在。
夜妖嬈啊夜妖嬈,不愧是夜家的宗主,只要手腳沒斷,鳳炁猶在,誰和她肉搏都討不到便宜。
“有種你現(xiàn)在就殺了我,叫什么叫!”
“你大約是不知道我的手段吧,好!你要有這勇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話落,妖嬈左手呈爪,直接扣住他的膝蓋,用力一扭一扯,整個膝蓋骨被她卸了。
疼嗎?
琉王不會覺得疼,但是腿廢了是不可避免了。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改造人,你就算斷了我的四肢,我也不會有感覺。”
“那我就再戳瞎你一只眼睛,疼感覺不到,缺了點什么總有直觀了吧。”
噗的一聲,琉王的左眼就被她給廢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像顆玻璃球似的被妖嬈拇指和食指捏著,上頭沾滿了鮮血,他雖感覺不到疼,但是眼眶里流出來的熱液卻是能無比清楚地感覺到。
她說的對,疼感覺不到,可是這么直觀的看到自己的眼珠子在她手里,就算不疼,心理上也會制造出對疼的擬寫。
“夜妖嬈!”他吼道。
“不想變成瞎子,就別對我用這口氣說話!”
他狠,她就比他更狠。
又是噗的一聲,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眼珠子被她掐爆了,成了一灘爛漬。
“你……尉遲夜辰的眼睛是瞎了,才會看上你這么個蛇蝎心腸的惡毒女人。”
“他比你眼光好多了!你自己又看上什么好貨色了!”
“你——!”
“我什么,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還有更殘忍的招對付你。”
他腿廢了,眼睛還瞎了一只,根本沒法反抗,她也就放了他,直接站起來,用腳往他褲襠踩了過去。
他一驚,這個女人簡直……
“哦?這里有感覺的對吧?”
都是經(jīng)過人事的女人了,自然對男人非常了解。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她狠力一踩。
“夜妖嬈,我不會放過……”
“放你大爺?shù)墓烦羝ā!彼н^他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拉起來,彎腰面對著喝道:“這里是哪,輝靈又在何處,還有我的人在哪,都給我老實交代了!”
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是比女魔頭還要女魔頭,讓人深刻了解到只要不順著她的意,隨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琉王要是聰明就不會繼續(xù)在太歲頭上動土。
“這里是老大制作出來的一個空間,至于輝靈我怎么知道他在哪,你的人……我不知道,我就是過來找你的。”
“嗯?你說不知道輝靈在哪?”
簡直就是放屁。
她扣住他的咽喉道:“你會不知道他在哪?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殺了他了,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他不是和你一起進來的嗎?是不是他讓你來對付我的?還有金鳳鳴呢?”
“你胡說什么,我來是為了救老大……哪有……”他越是如此說,妖嬈的手指越是扣緊了,他因為缺氧脖子到臉都開始青了。
“老大?”妖嬈聽出了他話里的歧義,“你們老大現(xiàn)在不就是輝靈嗎?長了兩個腦袋,難道你沒看到!”
“你……什么意思?”他從頭到尾都沒見過輝靈。
“你真不知道?”她不覺得這個時候他有騙她的必要。
除非……
“輝靈吞噬了阿倫,你……不知道?”她嘗試性的詢問。
“吞噬……?”他睜大了眼,由于另外一只眼被摳了,眼眶汩汩流血,模樣甚是可怖,但剩下的那只完好的眼睛里,那抹驚訝絕不是裝出來的。
妖嬈松了手,“原來你真不知道!”
琉王捂住自己的咽喉,拼命地深呼了兩口氣,俯倒在地咳嗽了幾聲,大約是妖嬈的話給他帶來了沖擊,他開始不確定起來。
“你說老大被輝靈吞噬了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吃了!”
“什么!?”
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妖嬈心里就有氣,這蠢貨身在白烏鴉那么久,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老大被輝靈給吞噬了,腦子是不是被改造壞了,難道就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那張機械臉分明就是輝靈的臉。
“你救他的時候那張機械臉你就沒看到?”
“我有看到,但是那是……”他突然想到除了機械腦袋之外還有一個腦袋,那個腦袋一直了無生氣地垂著,但是他很確定那就是老大,至于機械腦袋也是老大的五官,還有聲音,他不可能認錯的。
“我問你,一個人為什么要弄兩個腦袋出來?”
他遲疑道:“那還不是…為了對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