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shù)遮擋的障礙,在這條洪荒巨龍的狂怒下,以一種摧古拉朽的姿態(tài)將其湮滅。
巨石碰撞產(chǎn)生的激蕩的碎石,夾雜著飛雪向四面八方激射開去,無數(shù)被攔腰撞斷的樹干,像十?dāng)?shù)丈的巨型箭矢般,在雪白色的洪流中,猶如一葉扁舟,朝著遠處的山脈狠狠地拋射而去。
剎那間,粉身碎骨,碎石翻飛,塵土飛揚,一地塵埃,一地的木屑,一地的荒涼。
“這是在哪里,難道我死了么”
黑暗的空間,虛弱的聲音,陡然間響起,睜開眼睛,只有一片黑暗,那股噬骨的疼痛遍及全身,恍若被各自分割開來般,楚陽輕微的挪了一下身子,剎那間,那撕心裂肺的知覺遍及全身,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當(dāng)楚陽的意識在不知道多少次陷入黑暗之中后的唯一想法,昏沉的意識,無法讓得他徹底的清醒,同時也令得他無法的掌控自己的身體,甚至現(xiàn)在的他,連自己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亡都無法徹底的了解清楚。
這種狀態(tài),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不過伴隨著意識在黑暗中逐漸的沉浮,模糊間,楚陽似乎是感覺到身邊有了一些動靜,再接著,又是徹底的失去知覺。
眼前唯有黑暗,幽靜而凄清,無盡的虛弱不斷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楚陽咬著牙,不讓自己睡著。
接下來的一些時間中,楚陽便是一直的處于這種黑暗昏沉與模糊感知中,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越發(fā)的強烈起來。
“不能睡,一定要堅持住,堅持”
“小石頭”
楚陽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身后竹簍里的一具柔軟的抱在懷里,楚陽的手掌觸摸著著那柔軟的毛發(fā),緊緊的抱在身上,是那種身體的習(xí)慣的本能,那躺在楚陽懷里的柔軟,卻是一只狐貍,那嘴角處緊咬的東西,不知何時竟落到楚陽的胸膛上。
一人一獸滿身皆留下不少傷口,那滾落到楚陽胸口處的東西,沾滿了楚陽的血液。
突然之間,一道絢爛的光芒在黑暗的空間蔓延開來,使這個空間得以清晰的呈現(xiàn)出來,那落在楚陽胸膛處的物體,此刻卻是猶如拇指大小袖珍版的棺木,從那裸露的一邊角可以發(fā)現(xiàn),這物體的顏色呈現(xiàn)墨色,渾身充斥著遠古荒蕪神秘以及莫名的生命氣息。
緊接著,那道璀璨的光芒,此刻,在楚陽胸膛之上,便是浮現(xiàn)一柄虛幻的劍印,這劍印不過手指般長短,血液浸染這柄劍印。
視線拉近,只見那劍印似乎在吞噬那沾在劍印上的血液,與此同時,印記也越發(fā)的明亮起來,越發(fā)的妖紅。
忽然之間,那從棺木鋪瀉而下的光華,將趴在楚陽胸膛的狐貍給吸納進去,而楚陽胸口處得那柄劍印,也隱沒與楚陽的身體之中,黑暗再次籠罩著這片空間。
墨棺吞噬著楚陽胸膛的血液,一股微弱的紅色波動隨著那血液,一同流進墨棺內(nèi),不知道何時,那袖珍般的墨棺,竟緩緩的融入到少年的身體中,湮沒在這黑暗中
虛弱的吶喊著,無盡的疲乏吞噬著楚陽最后的意志,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狠狠地撞在地面上,黑暗的空間中便又是無聲而寂寥。
“嘶。”
意識繼續(xù)沉浮于黑暗之中,似乎時間是過了許久許久,一絲光亮,終于是撕裂了黑暗,滲透進來,照耀在了楚陽昏沉的意識之上。
沉重的眼皮,經(jīng)過重重的掙扎后,終于是裂開了一道縫隙,然后模糊的視線開始逐漸的清晰,引入眼簾的,似乎是一個相當(dāng)粗糙的房屋。
當(dāng)楚陽費盡所有的力氣睜開那有些沉重的眼皮時,簡陋而整潔的房間頓時出現(xiàn)在眼中,熟悉的一幕讓得他愣了愣,旋即連忙轉(zhuǎn)頭,果然是見到,在那簡陋的房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桌子旁邊。
楚陽盯著屋頂,意識開始清醒,記憶也是如同潮水般的涌了出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