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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地并未過關(guān),最終他累得昏倒在地,是被仙師救醒的,此時正低垂著頭,滿臉羞愧地走出了靈谷堂。網(wǎng)只見他渾身汗?jié)瘢帜_都裂開了口子,滲出鮮血,走路搖搖欲墜,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
尤其左腳上,更是纏著繃帶,滲出三寸長的血跡,那是他昏倒之時,一鋤頭刨在了自己腳背上留下的。
黃姓老者陪在他身旁,面色不悅。
這時身后跟出那位留著兩撇鼠須,瞇瞇眼的中年胖子,譏諷道:“黃師兄,也就是你來說情,否則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過關(guān)。總共就一百丈的地壟,他用靈鋤鋤了半日,也才完成了一半,這樣弱的身子,就算讓他種地,也是完不成的,不如攆他回去算了!”
張地渾身一顫,心里浮起了恐慌,被攆回去?如何面對爹娘和二伯?如何面對村里人?
自己……自己已經(jīng)這么努力了,竟然……竟然還逃不過被淘汰么?
一時間,心酸、委屈、不甘、惶恐,諸般滋味猛然涌上心頭,讓他眼圈發(fā)紅,身子微微顫抖。
“你瞧,你瞧,他這副死樣活氣的模樣,呸!真是丟人!”那猥瑣胖子指著張地,滿臉都是鄙夷。
張地低著頭,臉漲得通紅,一聲不吭,可一雙拳頭卻緊緊攥著,任憑虎口裂開,滲出一滴滴的鮮血,墜落地面發(fā)出嗒嗒的輕響。
胖子的鄙夷激起了他內(nèi)心深藏的倔強,讓他在心里暗暗發(fā)誓,若老天給自己一次機會,必不會放過,一定要好好努力,讓這該死的胖子刮目相看!
黃姓老者深深看了張地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贊許之色,向著胖子道:“郝師兄,這孩子性子頗為堅毅,說不定種田也能勝任。不如就沖我的面子,給他半年考核期,若能通過考核,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能,便將他趕出宗門,他也無話可說,如何?”
胖子眼珠一轉(zhuǎn),向黃姓老者嘻嘻笑道:“好說,好說,既然是黃師兄開了金口,那我郝仁說什么也得賣你這個面子,將來幫我法器上的陣紋升級一下,也就是了。”
黃姓老者目光一沉,但旋即點頭道:“好吧,便是這樣,那就多謝郝師兄了。”向著胖子拱一拱手,以示謝意。
然后看著張地,嚴肅地道:“張地,你都聽見了,我?guī)湍阏f情,郝副堂主特許你半年考核期,在此期間你要好好努力,千萬不能自暴自棄。你雖身子弱,但種田本就能強身健體,你再多動動腦筋,請教有經(jīng)驗的靈農(nóng),相信這半年考核不難通過。
若你能成為二級煉體士,就來陣法堂找我,我姓黃,乃陣法堂執(zhí)事之一。到時會幫你主持入堂考核,看看你夠不夠資格進入陣法堂。”
“嘿!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能被陣法堂黃師兄看入眼,還不趕緊謝過!”那郝仁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笑道。
張地沒想到事情居然有了轉(zhuǎn)機,不禁大喜,連忙向著黃姓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多謝仙師大人了。”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感激。
黃姓老者點點頭,一指郝仁道:“這是你們靈谷堂的副堂主,今后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你還是多謝謝他吧!”
張地心里十分不情愿,對這刻薄的胖子沒有絲毫好感,但他也明白,從今后自己就在這胖子手下做事,若不能曲意迎合,他肯定要刁難自己。
于是強忍不甘,向著郝胖子也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謝堂主大人關(guān)照,小子不懂事,還請大人今后嚴格要求,張地感激不盡。”
“哈哈,好說好說,就沖黃師兄的金面,我今后也得嚴格要求,免得別人說閑話,你說是不是黃師兄?”郝仁掉頭笑嘻嘻地看著黃姓老者。
黃姓老者哼了一聲,不做回應。
郝仁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布袋拋給張地,笑道:“這里是三分靈田的種子,半年后種出一百斤來,且品相中等以上,就算你過關(guān),可以成為靈谷堂的正式靈農(nóng)了。待會兒我?guī)闳ヒ姀垐?zhí)事,他主管靈田分配,還有農(nóng)具申領(lǐng),你領(lǐng)了所需就可去種田了。”
張地接住布袋,在手里輕輕一捏,就覺里面滑溜溜的,裝滿了珍珠大的若干橢圓物事,不由得心底怦怦亂跳:“這……這就是靈谷種子了?摸起來個頭好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