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蘭·伊洛斯,一位酒商。”
吉蘭伸出手,與少女的白皙小手輕輕一握。
他秉承著說多錯多的原則,只是簡單地介紹自己。
“酒商?”雙馬尾少女瑪維俏眉一挑,面露興趣之色。“美酒確實是人類別出心裁的作品,它能使人迷醉,在恍惚之間瞥見尋常不可視之物,亦能激發(fā)情緒與靈感,獲得更深層的睡夢。”
“可惜,我對酒精過敏。”
瑪維嘴角帶著笑,輕聲道。
吉蘭思索著少女的話,又瞥了眼她手中的書籍,剛想開口詢問,無意間卻發(fā)現(xiàn)右前方相隔四排長椅的位置,一名咖啡色長發(fā)的哥特風(fēng)少女正轉(zhuǎn)過頭來,畫著黑色眼妝的眸子,死死盯著自己,眼神蘊藏著憤怒,甚至是殺意。
‘嗯?’
吉蘭眼睛一瞇,深感不解。
他不知那位少女為何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
“諸位,有個不好的消息。”這時,那位紅發(fā)女學(xué)生從前方車廂返回,一臉緊張不安地說道。“列車上的乘客突然消失了,司機與乘務(wù)員也不見了蹤影。”
“無稽之談。”
黑西服老者杵了下手杖,漠然道。
另一名穿條紋棕紅西裝的肥胖男人站起身,他嘴里嚼著巧克力呼吁道:
“哪位男士,愿意隨我一起去確認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一名壯碩的金發(fā)青年站起身,差點頂?shù)搅塑噹旎ò濉K泶┮患娋G色皮夾克,里面以白色背心打底,胸肌與腹肌輪廓隱約可見。
“我也去。”又有一位身穿灰大衣,戴著貝雷帽的消瘦青年站起身,他拍了拍腰間的鼓起,補充一句:“我是退伍軍人。”
“麻煩兩位了。”
胖男人看著兩名男士,頗有安全感地點點頭。
三人開始一起行動,前去探查。
“吉蘭先生,你還沒有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呢。”少女瑪維收回目光,轉(zhuǎn)頭笑問。“為什么你就不擔(dān)心呢?萬一是什么嚴重的事故,我們可就麻煩了。”
“我前不久經(jīng)歷了一場危險,相較于真正的死亡,眼前的意外又算得了什么。”吉蘭淡淡道。“我珍惜每一秒的新生,對一切抱有期待。”
“不知道這個答案,伱是否滿意。”
聽他說完,少女陷入了沉思。
只是她再看吉蘭的目光,充滿了好奇與興趣。
這時,一名身穿白襯衫條紋褲的金絲眼鏡男從右側(cè)座位起身,湊到吉蘭與瑪維的旁邊,小聲低沉地說道:
“有些不對勁,兩位。”
“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先生?”
雙馬尾少女瑪維看向?qū)Ψ剑Y貌問道。
“我剛才在車窗外,看到樹林里有一團灰色的影子閃過,似乎是某種大型野獸……如果列車一直停在這里,我們可能會面臨危險。”
眼鏡男面色凝重地解釋道。
說著,他伸出右手貼靠在左胸。
“布倫南·弗蘭克爾,一名外科醫(yī)生。”
“你好,我是瑪維·馬蒂里耶,民俗學(xué)家,這位是吉蘭·伊洛斯先生。”
瑪維向醫(yī)生做了介紹。
“很高興認識兩位。”布倫南醫(yī)生微笑點頭,并提議:“不如我們?nèi)灰黄鹦袆樱埠糜袀€照應(yīng)。”
瑪維欣然同意。
而吉蘭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如果遇到不可抗力的危險,這兩人也能給我爭取逃命的時間。’
他心中閃過念頭。
前去探查情況的三位男士很快就回來了,他們臉色難看地告知車廂里的諸位,紅發(fā)女學(xué)生沒有說謊話,火車上確實空無一人。
這一下,在座的其他人紛紛色變,坐立難安起來。
不多時,便有人打算離開,打開車廂門跳了下去。
其他人稍作猶豫后,也都陸陸續(xù)續(xù)下了列車,吉蘭三人也不例外。只是吉蘭最后留意了一下那位對他抱有敵意的哥特風(fēng)少女,對方依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著頭不知想些什么。
見狀,吉蘭不再關(guān)注,下車后便看見一群人聚在空地上商討對策。其中有幾名男士已經(jīng)開始往四周的森林中走去,似乎想要找尋出路。
“小心四周的草叢!這附近遍布著捕獸夾!”一位不修邊幅,背著大型旅行包的中年男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回過頭警告空地上的眾人。
提醒完,這男子從旅行包里掏出了一把手弩,和一柄曲柄刀,隨后獨自離開,消失在了森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