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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疼小姐和表小姐”老嬤嬤紅著眼解釋。
納蘭帝師大概猜到了什么,輕嘆一聲,朝她擺擺手,“你去把老夫人常吃的藥拿來。”
老嬤嬤應聲出去。
納蘭帝師坐下,輕輕撫拍著她的后背和心口,勸她,“孩子回來了是好事,你別自己嚇自己,我看那孩子像長恭,心里有成算,再則,她來京都這些日子,咱們都看著呢,你瞧她可曾吃過什么虧手里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難得的還有硯山那小子真心待她,你”
老夫人握住他的手,緩了緩氣,朝他搖頭,“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明白,可我這當娘當外婆的心啊總擔心咱們去了,明月怎么辦都說為母則剛,明月這孩子被我們保護的太好,我怕啊我怕她沒了咱們,沒了依靠,幫不了槿姐兒,反而成為槿姐兒的負累,那孩子太苦了”
納蘭帝師神情微變,笑著寬慰,“你又不是沒見識過那丫頭的手段,怕什么再說,咱們女兒也不是沒有一點心機都沒有的人,你忘了當年長恭那件事,若不是她當機立斷,蕭家怕是一點血脈都留不下”
說到這里,他話聲一頓,雙眼看向前方,神色悵然,“可惜了那孩子是個女兒身,到底不能繼承那老家伙的衣缽。”
“若不是咱們納蘭家?guī)状蹘煟匚徊豢蓜訐u,又從不干政,怕是會落的與蕭家同樣的下場”老夫人眸子冷厲,雙手握拳砸在棉被上,“我真是恨這種卑鄙小人怎會被先皇選中,坐上九五之位當年,就應該在先皇定太子時,排除”
“夫人”納蘭帝師嘆息一聲,“當心隔墻有耳,這人是個容不下人的,咱們老了死不足惜,可這一大家子還要靠納蘭二字謀活”
老夫人看著納蘭帝師,眼睛泛紅,“我對不起妹妹,她難產臨死前把謙和姐弟托付給我,我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一個困在深宮十幾年,一個早早亡故,一門忠烈卻落的個摔盆扛幡的人都沒有,我恨啊我恨”
納蘭帝師撫著老夫人的手,鼻尖泛酸,他何嘗不恨
想當年,他與蕭老頭一見如故,一文一武,均是風流倜儻少年郎,當時年,有多風光耀眼,如今,就有多破敗遺憾
他緩緩的,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攔住老夫人的肩頭,轉移她的注意力,“今日大殿之上,盛文帝幾次想對槿姐兒不利,都未得逞,又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與皇后翻了臉,雖然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他這個人你應當知道,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槿姐兒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安生,咱們應當及早做出應對。”
老夫人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說的對,我明日便親自去趟朝家,朝家女眷會武的多,我去請”
納蘭帝師搖頭,“這個倒不需要。”
老夫人皺眉,有些著急,“怎么不需要咱們府里女子哪有習武的槿姐兒和明月身邊都要有人,近身保護,免得那些對,安排在槿姐兒身邊的丫鬟一定要是信得過的,吃食什么的也要經心,防著他們下毒耍詭計”
納蘭帝師笑笑,“明月那處院落空曠,先把槿姐兒安排在她院子里,我方才回來前一家派人去縣主府傳了話,明日,她那邊會派人來,槿姐兒身邊那兩個丫頭都是厲害的,有她們在,可抵千軍。”
老夫人一怔,笑了,“我倒把她們給忘了,是兩個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