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太太嚇的魂飛魄散,踉蹌著爬起來沖過去,“小賤人,你放開我寶貝外孫……”
“小賤人,你放開我!我讓我姥姥打死你!打死你!姥姥……”小孩子在蘇木槿的手底下掙扎,懸空的腳還想踹蘇木槿。
蘇木槿卻好脾氣的笑了笑,手底下一棍子打在小孩子的屁股上,“不說實話,下一次就打你腦殼上,就像你姥姥打我一樣,一棍子把你打死!”
最后一句,蘇木槿說的聲音不高,只有小孩子聽見了。
小孩子疼的‘哇’一聲就哭了,邊哭邊嚎,“是我偷的!哇……不要打死我……是我娘讓我說你偷的……”
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蘇老太太一臉愕然,瞪大了眼。
蘇木槿將小孩子丟到蘇老太太腳底下,將棍子遞過去,“老太太,像打我一樣,別手軟……”
“你……”
蘇老太太你了半天,抬手一巴掌將棍子打到地上,“我外孫沒有偷番薯,他吃的那是我給的!我為啥要打?”
“呵呵,老太太,你這臉皮子可真是不值錢……”
沈氏冷笑兩聲,轉(zhuǎn)身對圍觀的村民大聲道,“大家伙都聽到了吧?老太太的番薯是她寶貝外孫偷的,她平白無故冤枉我家槿姐兒將我家槿姐兒打的頭破血流險些……丟了命!到她寶貝外孫這里偷的成她給的了,呵呵!果然不是親生的孫女,打死也不心疼!呸!”
幾個與沈氏相熟的媳婦子紛紛出聲附和,懟起蘇老太太,“哎呦,今兒個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戲,一個算不得正經(jīng)的婆婆差點打死孫女,還要讓兒媳婦背上不孝的罪名,嘖嘖……”
“不孝啊,這要是進了縣衙,不死也得脫層皮的喲,這婆婆可真是‘疼’兒媳婦!”
“就是不知道真進了縣衙,這嫁出去的大姑子和寶貝外孫冤枉娘家侄女,讓親娘差點打死哥哥的孩子,這要怎么處理?”
“呵呵,這還不好辦?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蘇老太太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狠狠瞪了那幾個媳婦子兩眼,就要說什么,院子里突然響起一道渾厚的聲音,“這是在鬧什么?”
眾人回頭,看到來人就笑了,“里正回來了。”
蘇木槿抬眼,看到記憶里那張熟悉的一臉正氣的臉龐,唇角勾了抹嘲諷的弧線。
蘇老爺子,十八里寨的里正,向來愛護村民,以村民的利益為先,自詡,公正嚴明的堪比包青天!
呵呵。
蘇老爺子從院子門口走到院子里,早已有村民七嘴八舌的將事情還原給他聽。
蘇老爺子眼神不善,視線從兒媳婦沈氏到孫女蘇木槿,再到妻子蘇老太太,女兒蘇二喬,外孫李狗蛋,最后落在蘇老太太身上,“你身為長輩,教導(dǎo)孫女是應(yīng)當?shù)模趺茨艹鍪秩绱酥兀俊?
蘇老太太張了張嘴,看到蘇老爺子臉色陰沉,到底沒敢說什么。
蘇老爺子又看自己女兒,“帶上你兒子,馬上回你家去,年前不許再歸家。”
“爹……”蘇二喬叫了一聲,被蘇老爺子瞪了一眼,忙止住話,憤憤的剜了沈氏與蘇木槿一眼,拉著兒子進屋收拾東西去了。
到沈氏這里,蘇老爺子明顯很不悅,卻沒說什么,只問了幾句著蘇木槿的傷勢,如果他眼中惱怒的神色再淡一點兒,蘇木槿或許會相信他在關(guān)心自己,現(xiàn)在嗎?誰被關(guān)心誰知道。
“張爺爺,快……快點!”院子里,又擠進來兩個人,滿頭大汗的少年和一個五六十歲的小老頭。
小老頭跟在少年身后,走的飛快,一邊走一邊不忌諱的嘟囔,“蘇老頭兒可真是能耐,親孫女都舍得下狠手……”
蘇老爺子臉色一黑。
少年看到蘇老爺子,叫了一聲,“爺。”
不等蘇老爺子應(yīng),就跑到了蘇木槿跟前,歡喜的紅著眼眶,“槿姐兒,你沒死,我就知道……”
“哥哥……”
蘇木槿看著眼前身材消瘦,已經(jīng)十四卻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哥哥,想起記憶里她聽聞噩耗偷跑回去看到的那副被老虎啃咬的不剩什么的骨架,心疼的眼淚立刻涌了出來。
“張爺爺,你快點兒,我妹妹疼……”少年卻以為她是疼哭了。
蘇木槿哭笑著抓住他的胳膊,一疊聲的叫著,“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