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個挨千刀的男人離婚后,我就獨自經(jīng)營起自己的陶藝店,那個陶瓷娃娃就是我在那一段時間里面做出來的,還給了取了一個名字,叫烏托。后來,我怕他寂寞,就又做了一個女陶瓷娃娃,我很清楚的記得,我當時給她的裙子上噴的確實是紫釉。后來,我也陸續(xù)做了很多的陶瓷娃娃,雖然銷量不好,但也賣出去了一些,可不知道哪天,發(fā)現(xiàn)那只噴著紫釉的娃娃不見了,我想著可能賣出了,就沒有放在心上。再后來,我不做陶藝了,剩下的陶瓷娃娃全部被我按跳樓價處理掉了。”梅姐慢慢地對依果敘述著,右手托著額頭,一撮頭發(fā)有些零亂地遮住半邊臉。從回到依果的工作室后,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這么說來,那個叫烏托的陶瓷娃娃心里一直充滿著恨意,所以,才會接二連三地殺害那些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
“還能有別的解釋嗎我確定那個小孩子就是烏托,那臉頰上的那塊疤,是我自己親手割的,那弧度,那深度,真的是一模一樣。可是,這樣聽上去,是不是也太扯了,一個陶瓷娃娃居然變成了一個孩子,四處殺人,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了。”說到這,梅姐放下手,環(huán)視了一下依果的工作室,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的娃娃。這些娃娃該不會哪天也都變成會四處走動、開口說話的孩子吧
“其實我是一直認為這些娃娃是有靈性的,因為你在制作的時候,融入了自己的感情,而且放置在這里,每天聽人說話,觀察著人的一舉一動,無形之中,有了人類的情感,甚至,會走動、說話,甚至會慢慢長大。”
“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可能我天天活在仇恨當中,連制作的娃娃也都有了仇恨的情緒。”梅姐有些苦笑道,“怎么辦,問題出來了,怎么辦報警嗎警察會信嗎呵呵,不可能的事情。”
“可我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陶瓷娃娃殺人啊,而且那場面,實在是”依果已經(jīng)不到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接著,她想到一個更加糟糕的事情,這個事情令她渾身的神經(jīng)都顫動起來,“明天,依蘭晚上要穿那條紫色的裙子去參加一個男同學的派對,我們必須找到解決的方法”
梅姐有些意外,但轉(zhuǎn)念一想,“你可以讓依蘭換一條裙子。”
“不可能。”依果馬上否決,“她主意打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梅姐提高了音量,“拉不回來也得拉,性命攸關的事情,能由著她”她果斷地出著主意,“將那條裙子燒了,剪了,澆點醬油,或是藏起來,只要她不穿那條紫色的長裙,就好辦。”
“如果我那樣做,那依蘭肯定得恨死我。”依果無計可施,咬了咬牙,“算了,性命要緊,就算她把我掐死,我也認了。”
梅姐配合地用力嗯了一聲。
依果很快回到家里,一進門就直奔依蘭的臥室,可是把手一擰,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上鎖。沒想到,這個丫頭還神叨叨的,竟開始防著自己了。
不過,這家里每一把鑰匙,依果作為戶主都有。
依果打開玄關處的一個柜子,拿出一串鑰匙來,找到相應的一把,鑰匙往鎖孔里面一轉(zhuǎn),隨著“咯噔”一聲,門打開了。
依蘭的房間很亂,被子沒有疊,毛絨玩具翻到了床下面,懶人沙發(fā)上,放著時尚雜志和喝完的牛奶盒,高跟鞋東一只西一只。梳妝臺上,琳瑯滿目的化妝品,參差不齊的放著,空白的地方,放著一袋未
吃完的果凍和半包薯片。
難怪要鎖上門,這么亂的房間,估計連她自己都無法面對吧。
那件紫色的長裙在哪
依果打開衣帽間,發(fā)現(xiàn)里面倒還整齊。帽子像花瓣一樣層層疊疊的,墨鏡整齊地掛在一個旋轉(zhuǎn)的摩天輪架子上,還有兩頂假發(fā),垂直掛在一排長紗襪的旁邊。關上這扇門,又打開了那一扇門,發(fā)現(xiàn)這間里面放的都是夏天的衣服,很有一種站在賣場挑選衣服的感覺。
依果找了一下,沒有找到那條長裙。她又挨個,放慢速度,一件一件尋找著,仍然沒有。上哪里去了呢
依果最終將幾個柜子都找了一遍,但都沒有找見依蘭的那條長裙,正琢磨著下一步怎么辦時,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