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北晏國。
北晏立國六年,北晏王因病賓天,新王少主仲演登位。
新王新政,北晏國國主仲演借著登基期間,舉辦慶典,普招天下能人異士來北晏國,此時北晏都城擠滿了趕來的士子,茶樓論政,抒發(fā)一腔抱負。
王城邊上有一個茶樓,為名蕙外茶樓,名門之后寒門士子都喜歡聚集在這里談?wù)撎煜轮拢惆l(fā)自身情懷,尤其慶典期間,更是人滿為患。
今天正好就有幾方士子在討論天下大事。
一位著紫衣長衫的士子,端著茶杯,正在高談海闊。
“自從南明國、西昭國以及我們北晏國,三國討伐攻下姜王朝,各自立國天下幾分,征戰(zhàn)更是甚多,聽說昨日又有南明國士兵進入我北晏境內(nèi),傷百姓奪錢財,我等士子定當(dāng)為國家效力,為我王效力。”
“這是自然,不然我等何故聚在這里。”另一位拿著折扇的士子接腔,“如今新王登位,實施新政廣招天下才人,我等匯聚在都城,自然也是為了報效王上。南明國處在江之南氣候溫暖之地,更是仗著這幾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米糧富饒,就幾次三番侵我北晏,真是欺我北晏沒有能人嗎”
“王兄不必這般激動,南明國處于南方溫暖之地,國土富饒,我北晏也擁有數(shù)千里土地,雖然這幾年恰逢嚴(yán)寒,但也不是弱小之國。當(dāng)今天下也就只有南明國和北晏國兩國能有能力相對立了。”
“西昭國本來與兩國一同立國,可是現(xiàn)在早沒有當(dāng)年的盛氣。”
拿著折扇的士子點點頭,“想起當(dāng)年三國一齊攻下姜王朝,那是何等的盛氣不過你可聽聞過前姜王朝覆滅時,王宮里的那場大火”
“王宮里燒起的大火嗎聽聞燒了整整三天三夜,將富麗堂皇的姜王宮燒成了一片灰燼,傳言是前姜王朝的大將軍姜環(huán)放的火,連同他扶持的小皇帝姜捻一塊兒燒死了。”
“那姜環(huán)姜大將軍本也是一方諸侯,誰讓他偏偏要扶持一個小皇帝的,致使滅國也是一笑話,哈哈哈。”
“噼哧”一聲,一根筷子被折斷,發(fā)出悶悶的響聲。
茶樓角間,一位身穿著白衣的男子,眉目俊秀,紅如鮮血的赤玉冠束發(fā),面色比常人要白上許多,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股子仙氣,要不是如血般紅透了的赤玉冠還落在頭頂,恍惚間,都要以為他是白羽所化。
只是他凌若冰霜的臉,讓人不敢靠近。
這人早就引起了茶樓士子的關(guān)注,畢竟如此姿態(tài)很難讓人注意不到,只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白衣男子眼角下沿處有一月牙狀的疤痕,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灼燒過,留下來的痕跡,這月牙狀血紅的疤痕將這仙人之態(tài)破了個干凈。
“主上”
他旁邊坐了一位身著黑衣,配著長劍的人,他聽到士子們的交談后,臉色差得嚇人,手緊緊握著劍柄。
白衣男子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他一直安靜地飲茶,街上出現(xiàn)喧嘩聲之后,他的眼眸才微微一抬,往樓下街道上看了一眼。
“莫湮,你看那街上的是何人。”
樓下有一隊兵馬經(jīng)過,打頭的一位將軍格外的顯眼,身材有九尺之高,金冠束發(fā),鎏金鎧甲披在身上,更是顯得器宇軒昂,威風(fēng)堂堂。
“是宇文泱。”莫湮回答道。
“宇文泱”白衣男子喃喃重復(fù)一聲,“深受國主青睞的北晏國大將軍宇文泱,連下十城戰(zhàn)功赫赫的宇文泱。”
白衣男子捏著手中的茶杯,紅漆的薄唇微微一抿,望著樓下宇文泱的眼神意味深長。
樓下的宇文泱蹙了一下眉頭,感覺身后有什么一樣,他回頭看了幾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轉(zhuǎn)回頭之時不經(jīng)意往茶樓二樓掃過一眼,正好對上白衣男子的眼神。
這眼神,怎么像是冷箭又像是潺潺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