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舅母活著,也許是件好事。
現(xiàn)在時機不對,她不能去京城,但是,并不等于她以后不去。
而到時候,舅父舅母就是人證。
而
當初她放火的時候,是確認過那兩人已經醉死,而大火一起,如果錯過了最佳時間,他們就算醒了,想逃出來也不容易。
是有人救了他們出來。
想想當時屋子邊只有她和少年的人,她跟著少年離開的時候,那大火還沒到將人燒死的地步。
少年眉頭微蹙的看著她,道:“你火氣倒是不小。”
蘇月沖著他咧嘴一笑:“嘿嘿”
代表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能做出龍團,自然就有底氣發(fā)火
“那人是寧遠侯次子夫人蔣氏的陪房,打的旗號,是替蔣氏嫁妝鋪子來收今年新出的茶葉。”少年眉頭松散開來,手指在膝蓋上輕敲著道:“不過,根據我手下得來的消息,他來此,是為了對付寧遠侯次子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和私生女的。”
“哈”蘇月笑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那張貼身收著的婚書,遞給了少年。
少年沒有接,只是視線掃過上面的字,便淡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八年前,東海水患,寧遠侯次子作為五皇子的伴讀跟著五皇子一起南下督戰(zhàn),便是那個時候遇見你母親的吧”
蘇月將婚書收好,看著少年不出聲。
“那么,”少年手指繼續(xù)敲著膝蓋,緩緩的道:“你欲如何”
八年前的那場海戰(zhàn),朝廷算是小勝,但是五皇子和寧遠侯次子回去后并沒有得到封賞,反而被皇帝不喜,連帶著寧遠侯都夾著尾巴做人。
那種時候,寧遠侯是絕對不會讓兒子娶了一個漁家女的事曝光的。
而是馬上給兒子另外娶了一門親。
然后,這蔣氏知道了月牙兒母女的存在,千里迢迢的派人過來殺人滅口。
現(xiàn)在有這個婚書,再加上那半殘的舅舅舅媽,只要抓到那管事。
以現(xiàn)在京城的局勢,有些人是非常愿意這小姑娘去京城告御狀的。
只是,這些人里面絕對不包括他而已。
要是這小姑娘有這種想法,那么
他也只能放棄龍團了。
雖然,真的很可惜。
少年聲音清淡,卻是臉色持重,眼底有淡淡的狠戾之色,便是強制壓抑,也透著一股染血的凜冽出來。
蘇月不覺微微退后了一步,腦中突的一驚之后,想起了一件事。
沖口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再有些時候,便是官衙往京城送新出的龍團和貢茶之時,而蔣管事要走,只怕也會在那個時候走。”
上輩子她穿到月牙兒身上的時候,已經是現(xiàn)在的九年之后,蔣氏也成了寧遠侯夫人,不光有權勢,還有錢。
還是自己有錢
因為,她的嫁妝鋪子里有一個茶莊,每年都能從建安這里得到最好的新茶,利潤極豐厚。
而有次她偷聽到蔣氏的奶娘說話,說是因為蔣管事當年救了運送貢茶的官員,所以才能直接從官莊之中拿到最好的茶葉。
為此,蔣氏還給了蔣管事兩分紅利。
現(xiàn)在不是揭穿一切的時候,但是,她也不能讓蔣氏得到這條財路